:“那你就給自己注射一管子的喪屍病毒啊,或者放著讓外麵的喪屍咬你一口不就好了。”

白暮轉到了秦喪屍身後:“我也想過這麼做,但是我清楚,我不會是那千億分之一的幸運兒!”

話音剛落,白暮將手裏的袖珍針筒紮進了秦唯脖側,秦唯一甩臂,將白暮打到了牆上,捂著被紮的針孔處,憤怒:“你又給我打了什麼!”

白暮被這一臂摔的不清,捂著泛痛的胸口,強撐起一個笑容:“血清,不是你想要的嗎?你找我不就是想要它嗎?”

“你會這麼好心?”秦唯走近,揮起拳頭湊了一拳那張欠扁的笑臉,“說,到底是什麼?”

白暮嘴角的笑容因為秦唯憤怒的表情進一步擴大,他無辜地笑道:“就是血清啊,隻不過……放在那些普通的喪屍身上實驗過太多次,都沒有效果,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身上發生奇跡。”

原本毫無感覺的身體開始泛疼,那種來自血管裏往外冒的寒意,秦唯不知不覺間已經放開了白暮,感覺到那股冷氣鑽進了自己心髒位置開始聚集,慌了。

就算白暮說的是真的,那也是未知的還未成功過的血清,鬼知道會在自己身上起到什麼作用,尤其是現在,他已經覺得自己腦子裏原本被他壓抑著的嗜血欲望正在突破理智,逐漸占據他的大腦。

在理智撲滅前,秦喪屍撲向了白暮,狠狠地朝他的脖子咬了下去,白暮發出一聲慘叫,驚得不少人從夢中醒來,趕忙過來查看發生了什麼。

趕來的劉傑等人隻看到,在月光照射到的範圍裏,秦唯狠狠咬住了白暮的脖子,麵露凶光,而瀕死的白暮卻詭異地笑著,任憑鮮血止不住地從他的頸動脈流出,雙臂緊緊擁住了撕咬著他的秦唯。

撐著最後一口氣,白暮在秦唯耳邊低語:“死在最完美的傑作手裏,多麼完美的人生終結方式。”

秦喪屍低鳴,咬得更狠,直接撕扯下了那一塊皮肉。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畫麵震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上前拉開了倆人,秦唯甩開了抓住他手臂的手,退到了陰暗的角落,冷眼看著眾人搶救那個奄奄一息的白暮。

發出了類似野獸的低吼聲,大家驚訝地看著似乎喪屍化的秦唯,退了開來,秦唯躥上前,待在白暮身邊,看著白暮的眼睛逐漸失去神采,慢慢地死透。

被王楠叫醒的方青竹趕到的時候,大家圍在屋外,臉色凝重地看著他,青竹莫名覺得心裏更慌了,看向屋裏的那人,才剛走近幾步,秦唯警覺地退後,抬臉看向他,一臉的茫然。

“秦唯?”方青竹擔心地喚著秦喪屍的名字。

秦喪屍捂住還在冒著冷氣的胸口位置,能感覺到自己的理智快要被打散,他不想傷害到別人,於是就一言不發地衝向了房門,推開了擋了他道的眾人,躥入茫茫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見了。

這一連串的變故,除了茫然和震驚之外,眾人再無其他想法,方青竹咬著唇,努力不讓眼眶中泛起的淚水流出。

到底是……怎麼了?

自己騙了媳婦。

秦唯穿行在夜間昏暗的林子裏,拚盡全力地離開眾人所在地方。

他說自己想不起以前的記憶,其實在見到白暮後那段獨自待著的時間裏,他已經將自己變成喪屍前那20年的記憶全部回想了起來。

他是個孤兒,名字叫豆豆,至少八歲之前的確都是被叫這個名字。

八歲那年,孤兒院裏的所有孩子都參加了一次由一個大集團提供的免費體檢,而他,在體檢過後的一個月後,就被人收養了。

收養他的人叫做秦有言,是一位那時候就已經很有名望的病毒學教授,而之後自己也從此改為了“秦唯”這個名字。

唯,唯一而已,剛開始他並不清楚秦有言為什麼會選擇收養自己,直到後來才知道,隻是因為自己是那場體檢裏唯一一個,血液表現出和秦有言研究的病毒產生部分融合的孩子。

秦有言將他關在家裏,從不讓他出門,每天的時間都被安排好,學習和鍛煉身體,他在被收養後的八年時光裏,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生活,見到的人隻有秦有言、管家、送飯的老仆和教他強身健體的中年教練。

偶爾,還會見到秦有言最信任的學生,白暮。

在他年滿十六歲的那個晚上,他收到了秦有言給他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一管透明的液體,由秦有言親自注射到了他體內。從那天開始,每隔一星期他就要被注射那種未知的藥物,而自己完全不能拒絕。

這樣空白的生活持續到了他20歲,他被第一次帶離那座宅子,由白暮帶著他偷偷離開,為了防止被其他人發現,白暮帶著他選擇了乘坐火車離開。

長時間的一個人獨處,看到火車站裏人來人往的人流,秦唯麵上沒有絲毫波動和表情,但是內心裏非常緊張,所以他緊緊捏住了白暮的衣角,跟在白暮身邊寸步不離,這是他在陌生環境裏唯一有些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