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沈胤自己並不清楚,大約是他做噩夢之時將她吵醒了,那時有她在他身邊守護著,他才能安心吧。

這麼想著,他將懷中的女人抱的更緊。

“什麼時候咱們也有自己的寶貝兒?”他的手輕輕的按在她的腹部。

洛梨臉上紅了紅,嗔道:“這是送子觀音的事情,哪裏有說的準的?”

“我很期待,”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不如我再努力一把。”

這下洛梨連耳根都燙了,在他懷中掙了一下,下一秒卻被他打橫抱起,徑直送上了床榻,隨即,帷帳落下……

舉家都在豐城團聚,洛漣漪看到淩波懷孕,緊張極了,鎮日裏想法子燉補品給她養胎。沈胤得空之時,依舊會指導阿元練武。洛梨在家中過了幾日安穩日子,便聽到他們在花廳中商議晉安之事。

她從廚房端茶過來,便聽到裏頭幾人商議。

“晉安乃是大隨都城,城中亦都是熟人親族。”沈寬躊躇道,“雖我們已反,但是我並不想讓晉安血流成河。”

成王扶著額頭,思忖了片刻,轉頭看了沈胤一眼,問:“你如何想?”

沈胤點頭:“我同父親想的一樣。”

淩慕遠在一旁,手指輕敲桌麵,道:“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光淩氏親族便有不少。當初同沈家聯姻的家族也不少,牽牽扯扯的,幾乎大半個晉安都是親族。可是……倘若不攻,這晉安何時能得手?倘若晉安不得手,便算不得一統。”

成王道:“淩泰不得人心不成氣候。我看不如不要強攻晉安,咱們招安,於晉安城外,豎起旗幟,但凡投降的,既往不咎。”

沈胤點頭:“同意,另設一重金懸賞,淩泰殺兄殺父篡位,人人得而誅之!”

成王看向他,這是一招以毒攻毒啊,倘若真有人拿了淩泰的腦袋,倒是省了他們許多事情。

他微微一笑,捋須道:“也該是時候推出合格的繼承人了。”

沈胤聽了這話一怔,望著成王。

洛梨立在簾外,亦是心驚,成王這是什麼意思?成王作為沈胤的叔父,位高權重威望又高,他們一直都很尊敬他的。倘若奪得都城,沈胤的意思一直都是成王登基,自己並未有坐上那個位置的打算。

沈寬亦是詫異,也看向了成王。

成王這才緩緩道:“這事兒如今不如攤開來說。我如今年歲已大,再過幾年也是含飴弄孫的時候了。而慕遠,從小體弱多病,如今雖好些,卻也不想承受國事之重。這件事我早已想了許久,唯有沈胤你最合適。”

沈胤激動的才要開口,卻被成王阻止,繼續道:“你聽我說完。你本是戰王之子,當初若是淩玄不篡位,你如今便是太子。你父王當初既然是儲君,今日,你便該接下他的重擔,擔負起國家社稷的重任。你若登基,必定天下臣服。”

沈胤震驚的望著他,雙♪唇微微顫唞,喉頭滑動了一下,“可是……”他轉頭看向沈寬。

沈寬伸手重重拍在他的肩頭:“不要辜負為父的期望。”

洛梨擱下了茶盤,捂住了心口,她長長出了一口氣,再怎麼樣,她都沒有想到,成王所屬意的繼承人竟然會是沈胤!

倘若沈胤真的登基,那她豈不是成了皇後?

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是她從未想過的,也絕對想象不到的。

第二日,晉安便傳出消息,豐城發出檄文,討伐淩泰,譴責他篡位殺父殺兄,又道戰王原本儲君,淩玄篡位殺兄,如今真正的儲君沈胤在此,但凡歸降者,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