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現在兵臨城下,敵人馬上就要攻進來了。”
“派上所有兵力,包括寡人的親兵!無必守住我南燕最後一座城池!”
說完這句話,王重重的坐在他的寶座上。僅僅半月,北魏就接連攻下了他十五座城池,王自己也一夜華發,衰老的像個遲暮的老人。其實他深知,自己的國就要交到那魏人手中了。
他擺了擺手說:“武兒,你叫上煙兒一起逃難去吧,寡人老了,也不想走了。你們莫要管我,以後做哥哥的,要照顧好妹妹。”
馮武聽言,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父王,保重。孩兒會照顧好煙兒。”
他不是不想留下來,更不是不想帶父王走,隻是他知道,父王視南燕為自己的生命,他是不會跟自己走的。而自己作為獨子更要延續家族的血脈,若不是如此,他何嚐不想與南燕共存亡。
大殿外,到處是四處逃竄的宮娥侍衛,各自收拾行囊準備逃命去了。
”煙兒,煙兒。“到了淩煙的寢殿內,早已不見妹妹的蹤影。而床頭掛著的戰衣與配劍也一起消失無蹤。
馮武暗自道:”不好,煙兒怕是去了戰場。“正當他轉身打算去追回i妹妹的時候,突然聽見屋內傳來幾聲狗叫。他聞聲而去,果不其然,那條煙兒的黑狗被用鐵鏈拴在了柱子上。心下想,也好,這狗自幼便跟著妹妹,必是熟悉他的味道,我且放他出來尋她。
誰知鏈子一鬆,那狗就像黑旋風一樣跑開了,半丈餘高的宮牆一躍而上,片刻間便沒了影子。
馮武心急如焚,但也別無他法,隻好先回宮收拾行囊。
戰場上,南燕的軍隊已經死傷大半,淩煙看在眼裏,心如刀割。我父王一輩子的心血,我燕國萬餘的勇猛將士,就這麼被你們蹂躪踐踏?這股恨意讓她忘掉了恐懼,忘掉了焦急等她的兄長父王,直接拔出蒼穹劍,衝入了魏國軍隊裏。
十年劍法,讓她年紀雖輕卻功夫了得。一個格擋便打掉了敵軍的兵器,空隙之間,利劍削掉了他的頭顱,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落到淩煙臉上時還有淡淡的餘溫。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但是她不敢遲疑,不敢停頓,因為稍有不慎下一個這樣血濺當場的就是她自己!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已有七八人被她斬於馬下,腥臭的血液染紅了她的戰甲,握劍的右手也因為兵器的碰撞而被震的麻木不堪。越來越多的兵將注意到了他,他們不再一個一個的來戰,而是三五成群。
利刃終於劃過了她的脊背,挑破了她的戰甲。淩煙第一次嚐到受傷的滋味,刀劃過皮肉骨頭,那是鑽心的疼痛。血不住的往外流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的變冷了,隻能麻木的揮舞著劍,而一招一式之間,更讓敵人有機可乘。
她不知道自己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周圍的戰友一個一個的倒下。她還想多撐一會,就算保不了城池,至少可以讓百姓多一點時間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