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大學軍訓的時候,哥們兒反而成了教官與學生的關係。
若不是葉涵之有心要追蘇沫,找了楊宏遠幫忙讓他出個風頭,兩個人的關係也不會發展的那麼快。
可是後來,在大四上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葉涵之站在她麵前,表情平靜的說:“沫沫,我的簽證已經批下來了,今年九月就會去加拿大,大概要三年才能回來。”
蘇沫僵硬著身子,眯起眼睛抬頭看葉涵之的臉,手指幾乎痙攣,嘴裏卻還是死鴨子嘴硬的說:“那就分手吧,我也不想耽誤你。”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抽搐地疼,一陣一陣,像是要被掏空了似的,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沒見絲毫的變化。
周念然說她是外強中幹,或許倒是句難得的真話。
聽了她的回答,葉涵之露出一個慘白無力的笑容,“你還真是幹脆利落啊。”
那還要她如何,撲在葉涵之懷裏嚎啕大哭,讓他不要離開自己嗎?易地而處,她在葉涵之的位置上,也絕不會為了一點點私情,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
蘇沫最愛惜自己的羽毛,所以率先退出。
那一陣,學校裏充斥著失戀的情侶,畢業即失戀的詛咒讓所有人都死氣沉沉。蘇沫宿舍裏六個人,四個人都是在那時候分的手,因此湊到一處,互相舔舔傷口,日子倒好像並不是那麼難熬。
畢竟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當你發現周圍有人和你一樣慘的時候,就會變得堅強起來。
“蘇沫?蘇沫?”看到對方徹底陷入了沉思,陳默試探著叫了兩聲,蘇沫這才恍惚的回過神來,明白方才是自己走神了。
“抱歉,方才走神了。”蘇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陳默似乎並沒有生氣,讓她越發尷尬起來。
趙恒那邊似乎已經接近了尾聲,鬧鬧嚷嚷地聲音幾乎將這邊的角落都蓋住了,蘇沫心裏著急,怕錯過了這時間,就沒機會再有時間碰到趙恒。可是,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什麼脫身的辦法,隻得抿緊了唇,一副焦急地神色。
“哎呦,蘇沫,你怎麼跑這裏躲著了,害我好找。”這樣的時刻,周念然的出現,絕對是救場良藥,蘇沫看到她,眼神便是一亮。
“剛才你去哪裏了?”她朝周念然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周念然看到陳默,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對方為什麼會和蘇沫在一起。不過下一刻,她低下頭,躲過了陳默審視的目光,轉頭對蘇沫說:“家裏打電話過來,我剛才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找不到你的人了。”
蘇沫無奈地笑了起來。
看到周念然,陳默依舊沒什麼反應,隻是和周念然打了個招呼。周念然的出現,打斷了方才的談話,這一陣又尷尬起來,直到被一陣電話鈴聲打破。
陳默接了電話,隨口應了幾聲,似乎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說道:“明白了,我馬上去接他。”他掛掉電話,有些遺憾的說,“抱歉,臨時有急事,先走一步。”
蘇沫報以微笑,“沒關係,正事要緊。”
他點點頭,剛要起身離開,然後似乎又想到什麼似的,輕聲問:“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嗎?”
蘇沫報了一串數字。
“這一次,有些話沒說完,等有空,我再約你。”陳默說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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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誤會 ...
大步流星地走出咖啡廳,銀色的蓮花跑車從角落裏滑出來,陳默鑽進車子,從口袋裏取出戒指,用手指輕輕摩挲。
瑪瑙石如同一滴暗色的血凝在尾戒上,陳默小心摩攃著奶奶的最後一件遺物,波瀾不驚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悵惘。
他抬起頭,道路兩旁的景物飛快掠過,車窗上投出他模糊的影子,陳默的嘴角牽起一個僵硬的微笑,隨後又失望地低下頭。
很僵硬呢,一點也不夠自然,他伸手揉揉臉,心裏憑生出一絲失望。
“這是顧女士的遺囑,請陳總過目。”精明的律師將奶奶生前立下的遺囑交給陳默。很簡單的分配,老人的存款和一些不動產統統都留給了陳家其他的叔伯和子女,給陳默的隻有那枚尾戒和晉城城郊的那套老宅。而屬於老人的陳氏企業的股份則盡數交由律師保管,隻有陳默和某個女人維持十年的婚姻關係以後,才可以取出。如果陳默十五年之內無法做到這一點。這部分股份將被變賣後成立信托基金,資助失學兒童。
陳默看過了合同,心中苦笑起來,奶奶總是能想出一些別出心裁的事情,來逼他做決定。就像是小時候,用奶糖和可可餅逼迫他用功讀書一樣,讓人甜蜜又無奈。
將合同小心翼翼的收好,陳默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起身,看著那律師帶著些許似有若無的調笑目光,輕輕歎了口氣,“杜仲,想要挖苦我的話,記得等我不在的時候再說。”
叫杜仲的男人扶了扶眼鏡,輕笑起來,“我隻想知道,你真的能把一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十年嗎?奶奶真是的,簡直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務啊。”
陳默淡淡地看了杜仲一眼,“我已經有目標了。”他說完,轉頭離開,聽到身後傳來若有若無的嗤聲,“算了吧,死麵癱,小心被人騙財騙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