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子落地的地方,突然就騰起來一股白色的煙霧,從中慢慢顯出來一個人形來,帶著足有半臂高的白色帽子,上麵畫符一樣寫著幾個字,白色的長衫在風裏輕輕搖擺,透出來一股詭異,手裏拿著一個提著一把白色的燈籠,在夜裏發出微弱的冷色的燈光,胳膊上還掛著一串鐵鏈,一步步向兩個人走來,但是不管是手上的鐵鏈還是踩在草地上的腳步,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男人的眼中出現驚恐,一邊拚命掙紮想要離開原地,一邊大喊道:“不……我不要!”
女生沒理會男人的叫喊,對著走過來的白無常笑了笑,有些驚訝地問道:“這不是八爺的活嗎?怎麼是謝七爺你來了?”
白無常比常人都要蒼白幾分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這不是嬴季姑娘突然召喚,在下便替他過來了嗎?”
“是嗎?”被稱為嬴季的女生顯然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什麼,衝著不遠處的樹林擺了擺手,雪白的手腕上的一串紅繩係著的一個銀色的鈴鐺立刻發出了清脆空靈的聲音,不多時,從樹林裏麵跑出來一隻身上帶著斑紋色的小狸貓,不過隻有剛出生的嬰兒大小,脖頸上也帶著一個同樣的鈴鐺,一邊帶著脆響,那小狸貓就已經爬到了她的肩頭站定,一雙杏仁大小的眼睛盯著地上已經被套上了鐵鏈的男人,滴溜溜地轉了幾圈,然後再女生肩頭趴了下來。
嬴季伸出手在狸貓的肩頭點了兩下,然後向馬路上走去,同時向身後擺了擺手說道:“那就沒我什麼事情了,剩下的就辛苦七爺了。”
“不送姑娘了。”白無常臉上總帶著溫煦的笑容,行事也彬彬有禮的,就算是他深陷的黑眼圈和蒼白的皮膚配上那樣的笑也讓人覺得他是害怕不起來的一個人,不,應該是一個鬼。
但是顯然那個被嬴季打到在地上的男人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伸手握緊了自己脖子上的鐵鏈,一邊想要掙脫舒服一邊喊道:“不行,我還不能走!求你們了,我還不能走!”
嬴季卻隻是歪頭都逗弄著自己肩頭的狸貓,而白無常,顯然更看慣了這樣的場景,微笑著看著男人,卻想不出什麼話來勸解,他也並不是很習慣主動開口的性格。
直到男人嘶啞著聲音突然喊道:“我不能走,我知道的,隻要能在這裏待上三天以上,就會有人來幫我實現願望的,對不對,求求你們,不要現在帶我走!”
男人看到前麵原本已經走出幾步遠的嬴季突然站定了腳步,扭過頭來看向他,他的眼睛立刻露出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求救,卻不料嬴季明亮的眼中流露出攝人的寒意,語氣冷漠地跟他說道:“別做夢了,那是假的。”
男人睜大了眼睛,本就已經算得上是恐怖的帶血的眼珠幾乎都要蹦了出來,嘴唇張了又閉,半天後,眼角竟然流下幾滴血淚出來,哽咽地說道:“求求你了,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