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
從榻上醒來,如睡醒的貓,朝歌微微眯了眼。
誒,果然是不能貪杯啊!
她坐了起來,朝外走,卻見一抹身影正安靜的坐在那邊的書案前,看書。
霽月。
公子端方。
溫良如玉。
她想了想,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頭發。
一覺醒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亂。
等整理好,她慢步走過去,站在他麵前問:“你怎麼還在這兒?”
她睡著了,他應該也回去的。
她這樣以為。
霽月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說:“等你醒來。”
她問:“若我一直不醒呢?”
一覺天亮呢。
小姑娘最近真別扭。
霽月問:“酒醒了?”
朝歌再問:“若我一直不醒呢?”
“……我就陪你睡在這兒。”
“……”毫不正經。
她就不該再問的。
朝歌扭身,出去了。
人醒,她要洗漱。
等奴婢打來水,她洗漱過,這才又走了過來。
站在霽月麵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他身邊坐,還是該另坐一端。
霽月說:“想和我疏遠了?”
要坐在哪裏,還需要想嗎?
“……”
“因為旁人的事情對我心情芥蒂,和我各走一邊?”
她才沒這樣的想法。
雖然有點怪他愛得不如自己徹底,這事卻又是怨不得他的。
朝歌抬步往他麵前去,坐在他旁邊,抱他。
霽月自然的把她環抱在懷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還要鬧嗎?”
“我沒鬧。”
當然是不能承認的。
霽月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說:“笨蛋。”
“真不能幫幫墨蘭嗎?”
“墨蘭的事情休要再提。”
她默默歎氣。
這枕邊風怎麼就吹不動?
還是霽月心太硬?
鐵石心腸,不為她美色所動?
“我答應你,你表哥若有能力步入仕途,我就幫他一把。”
“能幫他娶公主嗎?”
認真臉。
娶了公主,做了駙馬,就是附馬爺,就是皇親國戚了。
墨家人就可以抬頭了。
可是,皇家隻有一位正兒八經的公主。
“……你確定?”
公主是個藥罐子。
“我說笑的。”
公主心有所屬,看上了蕭歸流。
她當然不會把表哥往火坑裏推。
霽月指頭點在她額頭上,說:“小小年紀,你倒是操不完的心。”
她微微垂了眸,說:“我希望我的家人都能幸福。”
可能有點貪心,可她就想這樣子。
霽月說:“各人自有天命,我能保證的是,朝歌隻要跟著哥哥,一定會幸福。”
“那是當然的,你若敢不給我幸福……”
他溫聲說:“不敢。”
溫柔親吻她眉心,一路落下來。
她眉眼嬌羞。
隻要霽月一心跟她好,跟她一條心。
墨蘭的事情,另想法子吧。
說到墨蘭,到了晚上,門窗關上,她繼續翻閱自己的書藉。
她的奴婢進來,把涼了的茶水為她重新換上。
“殿下。”
紅果人正在外麵,忽看見姬昌殿下人過來了,她忙行了一禮。
朝歌本是派她跟著墨蘭女裝男扮入宮的,現在又輾轉跟到了紫金宮,墨蘭覺得她扮作宮女更方便一些,索性又讓她換上了女兒身。
本想攔一下姬昌殿下的,想了想,又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