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霽月從宮裏回到墨府後,也就是墨蘭被送去感恩寺的這一天。
霽月被墨老夫人請過去了。
墨老夫人也聽聞了朝歌在宮宴時被靜安王提親一事。
對這靜安王,她心裏當然是一百個不恥的。
墨老夫人不能不多說幾句靜安王的壞話:“靜安王那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任何正經家的姑娘,都不會願意與他婚配的。”
霽月頷首。
說過靜安王的壞話,墨老夫人又詢問霽月:“你對朝歌的婚事有何看法,可有中意之人?”
霽月說:朝歌尚年幼,婚配一事不急,需慢慢挑細細選。
墨老夫人本想把沈老夫人的信給他看,想想又作罷了。
一來,墨家這個節骨眼上也不適合再向朝歌提親。
二來,啟生現在尚未有功名,一切還要等到明年春闈之後,那孩子高中,她就可以向朝歌的大哥提親了。
兩個孩子本就是郎才女貌,再般配不過。
又是她的外孫女,這就是親上加親的好事。
墨老夫人說:“我的意思是,想朝歌這輩子都留在我身邊。”
如果留這輩子都留在她身邊?
最好的辦法就是嫁入她們墨家了。
她歎口氣,又說:“朝歌的母親是我這輩子的遺憾,年紀輕輕,就先我老太婆一步離去了,看著朝歌,就如看見了她的母親,我是一刻也不想這孩子再離開我身邊了。”
霽月說:“朝歌可以時常來看您。”
墨老夫人覺得這話的意思是願意朝歌留在她身邊了,心下甚是滿意。
和墨老夫人說過話,霽月也就回去了,先去了一趟香閣樓。
小姑娘正悶悶不樂的坐著,衛珍陪在左右,與她說了會話。
見他過來,衛珍行了一禮,退下。
霽月走過來,左右看了看她。
小姑娘眼睛紅紅的,一準是又哭過一場了。
墨蘭的事情後,她就一直悶悶不樂,滿了憂愁。
霽月在她麵前坐下,拿出一塊令牌給她說:“皇上賞你的。”
朝歌接過,看了看,問:“入宮令牌?”
霽月說:“有了這塊令牌後,皇宮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朝歌琢磨,問:“皇上賞我這個的意思,莫非是想我常常出入皇宮?”
“那我明天就去謝恩。”
霽月默了一會。
得了這令牌同,朝歌心情仿若好了一些。
能親自麵聖,那到時候有些話就可以私下裏和皇上好好談一談了。
霽月仿若看出她的心思般,交待她道:“皇上不同一般人,聖意難測,捉摸不透,若見了皇上,說話凡事三思,不該說的不要說,免得帶著腦袋進去,提著腦袋出來。”
“我知道,我又不傻。”
她也進過皇宮,當然知道皇上不是好惹的。
“墨姑娘的事情暫時別提。”
人已被送去了感恩寺,若再多說,就是置皇家的顏麵不顧了。
朝歌默了默,點頭。
她確實是挺想去說一說墨蘭的事情的。
把該交待的都交待過,霽月又說:“等再過兩日,就回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