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時光,慵懶。
白雲遊走,俯瞰大地。
香閣樓的姑娘們各忙各的。
三姑娘暮詞不眠不休,在屋裏忙於刺繡。
六姑娘晚歌午休,淺眠在榻。
五姑娘奮發圖強,從朝歌那借了本書,安靜看了會書。
七姑娘朝歌精神飽滿,神采奕奕,容光煥發之下,她拿了個棍子當劍使,回想霽月教她的劍式,在院子裏舞耍一番。
有人掠過,站在院中老枊樹上朝下望。
小姑娘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一天一個樣。
美。
花鈿在額間一貼,無端就生出三分的妖嬈來了。
媚。
彈指一瞬間,一塊小石子落在了姑娘的腳下,正舞棍的七姑娘一聲驚呼,一個趔趄,跌在地上。
疼,疼得她小臉扭曲。
“小姐,小姐。”紅柚紅芙急忙跑了過來。
朝歌坐在地上,抱腳。
兩奴婢急忙檢查,幫忙把她的繡花鞋脫下,露出她白嫩的腳。
她扭到腳踝子骨了,微腫。
朝歌蹙眉,苦了小臉說:“這可如何是好,我明個還要去參加宮宴,總不能瘸著腿去吧?”
那也太難看了。
兩個奴婢更注重於她的腿疼不疼,問她疼不疼。
疼自然是疼的,但她更重於明個的宮宴,以至於忽略了疼。
霽月那時已走過來,一言不發的把人給抱了起來,吩咐奴婢去請大夫。
朝歌怕他擔心,又怕他因為自己扭傷而不讓她去參加宮宴,忙安慰他:“我沒事的,你別著急。”
霽月把她在屋裏放下,坐好,自己看了看她腫起來的腳踝子骨,歎氣:“怎麼這般不小心,看樣子不養個幾日是走不了路的。”
自己舞棍還能給扭到腳,可真是厲害。
她也不想這般的,小姑娘忙說:“不礙事的,休息一夜就好了。”
霽月說:“明個你就在府上歇著吧。”
“明個我還要跟去參加宮宴,你該不是不想讓我去了吧?”
都這樣了還想去?
霽月說:“以後會有機會再去的。”
小姑娘可不願意以後,往他身上一撲,抱著他的胳膊懇求,撒嬌:“我就想明個去,你不能不讓我去。”
霽月不吃她這一套,伸手點了她的腦袋說:“等大夫來瞧過再說。”
小姑娘不依,腦袋歪過來說:“我讓三姐姐繡了金孔雀,明個還要送人的。”
“想送誰,我幫你送。”
“……送給宮裏的皇上皇子貴妃。”
她有意想要做皇商的生意,就要與宮裏的貴人關係打好。
霽月頷首,道:“這容易,我來送。”
“……可我還是想去。”
霽月沒搭理她。
究竟能不能去,這得大夫來斷定過。
他先讓奴婢去拿冷水,打算幫她冷水敷上,減輕腫脹、疼痛。
過了一會,朝歌的三舅舅墨文極帶著女兒墨念過來了。
朝歌的幾位舅舅本就是在太醫院做事的。
墨文極這會人剛回府,遇著了要前來找師傅的墨念,墨念又遇著了要去請大夫的紅芙,這才得知朝歌傷到了腳踝子骨。
父女倆立刻一塊過來了。
隨著墨念一進香閣樓,便大聲喊著進來了。
人未到聲先到。
霽月正親自幫她冷水敷著,朝歌見有人來了,心裏有幾分別扭,便不肯讓霽月為自己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