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匆匆而回。
路過花園的時候,就見那日被霽月下令拔的花又都重新栽植上了。
府裏有錢,辦事的效率就是快。
她微微擰了眉,往回而返的時候恰就遇著了墨蘭回來了。
“蘭蘭,你去哪了?你急死我了。”玉瑤一看見她便衝她大呼著迎過去。
又委屈又生氣,把人給抱住了。
“這是怎麼了?”墨蘭趕緊詢問。
玉瑤生氣,眼睛一紅,跺腳,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去了哪,跟誰出去了,你告訴朝歌,都不告訴我,是不是在你的心裏,我根本不重要。”
她們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手帕交,她待旁人可能還有假意,待墨蘭卻是真心實意的好。
墨蘭趕緊把人哄進屋裏坐下,和她解釋:“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
“那你告訴我,你去了哪,跟誰出去了,我就不生氣了,不然,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如果在墨蘭的心裏她都沒有朝歌重要,她是真的被傷到了。
墨蘭見她氣得不輕,忙說:“好好,我和你說,你別氣。”
墨公子一旁坐了下來,打算聽一聽她怎麼說。
墨蘭也就把昨個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隻說和蕭公子一塊去出診,因為行程較遠耽擱了一晚,不曾想竟遭遇不測。
他們這算是連夜趕回來了。
玉瑤聽她說完,瞪著她,一時之間沒說話。
墨蘭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我都說完了,不氣了吧?”
是不氣了,但……
她遲疑的問:“你喜歡蕭神醫?”
墨蘭羞赧,點頭。
“蘭蘭,恕我直言,恐怕你祖母不會答應的,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吧。”
墨蘭自是早就想到這一點了,她說:“蕭公子已答應我會考慮的提議,去宮中做太醫,蕭神醫與祖母有恩,到時候容我祖父引薦一下,安排他到太醫院做事是沒有問題的。”
玉瑤看著她,沒想到墨蘭竟如此天真。
她提醒:“就算如此,也隻是個太醫,蘭蘭這般的姑娘,非王公貴族,旁人豈能配得上。”
墨蘭蹙眉:“玉瑤。”
玉瑤忙道:“好好,我不說了,你喜歡就好。”
隻是怕她根本過不了家裏的那一關。
再看墨公子,一臉淡定,想必是早就知道兩人的事情。
明明知道,還縱然著墨蘭做這等糊塗之事。
一個江湖郎中,他再厲害也是個醫啊!
如何給墨蘭皇權富貴?
眼下又惹出了麻煩,他打了人家縣令父子,人家會放過他?
等著瞧吧,肯定要到他回春堂找麻煩,若是這縣令再有個什麼後台靠山的,墨蘭真跟了他,麻煩多著呢。
玉瑤押了一口茶,說:“我剛從三妹妹那邊回來,她也正在等你,你去看看她吧。”
墨蘭也就應了聲,起了身,去了。
墨公子本也想走的,玉瑤喚了他:“墨大哥你別急著走,陪我說句話。”
墨啟生也就站住了。
玉瑤見墨蘭人已去,這才道:“墨大哥,你這樣縱容著蘭蘭胡來,若被你家祖母知道了,你是要跟著一塊受責罰的。”
墨公子辯解:“……我什麼也沒做。”
他真的什麼也沒做,他隻是沒有阻止過罷了。
玉瑤說:“你是墨蘭的兄長,長兄如父,墨蘭的行為有不當之處,你有責任在一旁教導她,阻止她。”又說:“蘭蘭是你同母的妹妹,你真的忍心讓她跟著一個江湖郎中?”
墨啟生說:“人各有誌。”
固然她都是為墨蘭著想,那終究不是墨蘭想要的。
墨蘭想要的無非是一個真心喜歡她,又被她真心喜歡的公子。
即使嫁與皇權富貴又如何?如果不是她喜歡的公子,或者那公子不喜歡她,不過是把她禁錮在那個美麗的金絲籠。
看過太多的悲劇,他倒真寧願她平平淡淡過一生,隻要那個人是真心疼她護她的。
墨公子離去。
玉瑤坐著未動,品味著那四個字。
人各有誌。
墨蘭的誌向與她是不同的嗎?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但願她跟著那個蕭神醫,真能過得好,也真能過得了墨家老太太那一關。
墨家老太太心比天高,非皇權富貴她看不上的。
風帶了些冷意。
柿子樹上掛滿了成熟的柿子,在秋風中像紅彤彤的小燈籠。
紅蓉歡歡喜喜的跑來和朝歌說,柿子熟透了,問她要不要吃。
自然是要吃的。
她當即扔了手裏的劍,帶著奴婢一塊出去摘柿子了。
她院裏種了幾棵樹,有棵百年老枊樹,還有顆梨樹和桃樹以及柿子樹,都長得分外的好,季節一到,樹上新鮮的果子就可以摘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