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為民想由晚歌照顧?
門都沒有!
朝歌便道:“爹,六姐姐要忙的事情多,沒功夫照顧你,我已和六姐姐說好了,由我照顧你。”
她是和六姐姐這般說的。
——爹對我有諸多的誤會,等爹接回來後,就由我親自照顧著,我多多的孝順他,時間一久,他對我的誤會也解除了。
晚歌聽了這話便以為美,答應讓她照顧了。
沈為民現在喊著不肯由朝歌照顧,晚歌也不會聽他的,隻道:“爹,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吧,我也會常來看你的。”
五姑娘也說:“三叔,朝歌為了孝順你,剛跟我學了做骨頭湯,一會就給你端過來,補一補。”
誒,三叔現在真的是病得不輕,都糊塗了。
沈為民不以為然,回她道:“你們這些個糊塗蛋,都讓這妖孽給騙了,這不過是她的障眼法,假意對我好,將來找個機會殺了我,你們也不會懷疑是她殺的。”
晚歌蹙眉,沉聲道:“爹,你再這樣說朝歌,我不理你了。”
鳳吟也哼,道:“三叔,你若再這樣說朝歌,我以後也不來看你了。”
沈為民氣得全身更疼了,心裏知道現在不論說什麼這些人也是不聽他不信他了。
她們都讓這妖孽給迷惑了,全都分不出好壞來。
若非是沈府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又有兩位大師證實這朝歌是異類,他也一樣被蒙在鼓裏。
他覺得現在全府就他最清醒了。
世人皆醉我獨醒,就是他現在的處境。
朝歌也不和他好說歹說,隻道:“爹現在正疼著,我們先不打擾他了,等一會大夫過來了,看看大夫怎麼說。”
幾個姑娘也就出去了,留下他一個人在屋裏哇哇叫:晚歌,晚歌。
為了方便照顧他,朝歌特意喚了兩個奴才過來,在屋裏照看著。
幾個姑娘來到廳堂那邊坐下來,晚歌怕她心裏難過,安慰她道:“朝歌,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朝歌頷首,道:“六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他的話放心上的,爹現在是真糊塗了,才會好歹不分,等我照顧他一段時間,他慢慢會發現我還是他的親閨女,他就會清醒了。”
六姑娘點頭,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也辛苦你了。”
“隻要爹能清醒過來,我就不委屈也不辛苦,照顧他本就是我這個做女兒的當盡的本分。”
見她處處懂事,乖巧,六姑娘也就放心了。
她還有事要做,便沒再繼續留在這兒。
六姑娘一走,五姑娘安慰她兩句後也回去了。
她自幼被是父母手心裏的寶,被寵著的,本不太能體會被父親這般厭棄的感覺,這些天她有仔細想一想,要是她爹娘不認她了,還把她當妖怪,她估計得哭死了。
想一想,朝歌真可憐。
朝歌太可憐了,一片孝心都被她爹誤會,還以為要圖謀殺他。
五姑娘苦著一張小臉回去了,就差點要為朝歌急哭了。
五姑娘回到自己院裏,她的奴婢已迎了過來,和她說朱公子來了。
五姑娘一驚,忙問:“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過來。”正要去喚她,她就回來了。
五姑娘忙走進廳堂,果然,就見朱公子端坐在那裏。
五姑娘一急,忙走過去問他:“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不在家裏好好讀書呢,你說過要考狀元的。”
所以,他這會應該在家裏廢寢忘食的刻苦讀書,懸梁刺股。
而不是坐她這兒。
他這一來一回的奔波,浪費的都是時間。
時間就是前途,這是在拿她狀元夫人的前途亂來。
朱公子隻覺得眼皮都跳了起來。
多天不見,她就給他說這個?
就這態度?
接觸到朱公子盯過來的眼神,五姑娘一愣,頓時反應過來了。
反應過來後,又是一嚇,忙垂了眸。
她怎麼反而批評起了朱公子。
給她一個天膽,她也不敢的啊!
她隻是太過擔憂,怕他浪費了大好的時光,到時候考不中狀元怎麼辦?
他做不了官老爺,她娘肯定要把她嫁給別的官老爺的。
朱公子目光盯在她臉上,本要說教他的姑娘頓時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這才說:“想我未來的狀元夫人了,便來看看,過來。”
五姑娘麵上便漲紅了。
未來的狀元夫人,他叫得順口,她卻不敢答應。
這隻是口頭上的約定,親都沒提呢。
“過來。”朱公子再說。
鳳吟便朝他走了兩步,輕聲問:“幹嘛?”
“倒茶。”
哦……
鳳吟也就乖乖走過去,去給他把茶倒上了。
朱公子也就押了一口茶,問:“最近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