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詞送的衣裳自然是壓和箱底的,朝歌送他的衣裳都穿不完。
霽月說:“你要我天天穿一身衣裳不換?”
暮詞被噎了一下,那她回頭多給他做幾身衣裳,做個十套八套的,天天由他穿著。
衣裳做起來是比較麻煩的,需要時間,手帕就不一樣了,她把自己做好的幾塊手帕拿了出來,雙手奉上,說:“大哥,我給你做了幾塊手帕,你拿去用吧。”
霽月也就接了,道:“這種東西我已經多得用不完,以後不必費那心。”
見他收了,三姑娘眼見的開心,說:“做這個簡單,一點不費心。”
霽月轉身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押了一口。
“大哥,有件事我想提醒你。”
他點頭。
“雖然這話你可能不太聽,我還是要和你說一下,朝歌現在已經不是咱們家的朝歌了,你還是防著她一些的吧。”
霽月放下手中的茶盞,聲音已染了冷色,臉色不如先前那般好看了,他道:“朝歌一直是朝歌,你休要人雲亦雲,妖言惑眾。”
暮詞被噎得不輕。
心裏暗暗氣過,又想著大哥是被朝歌給迷惑了,這也怪不著大哥,便為自己爭辯道:“大哥你這樣說就太冤枉我了,明明三叔都帶人過來捉妖了。”
霽月說:“三叔已經瘋了。”
“……”為了給朝歌脫身,非要詛咒三叔已瘋。
暮詞真心覺得,大哥才真的是被朝歌迷惑得神誌不輕了,不論她這個當妹妹的說什麼,他是聽不進去了。
“沒什麼事就出去吧。”
霽月明顯不太想和她說話了。
以前就算不說話,霽月也從不主動請她走的,都是她自覺無趣,自個走了。
現在居然下了逐客令。
一切都是因為朝歌。
暮詞心裏又委屈又氣憤,可這事又怪不著大哥,因為他被妖女迷惑了。
氣過,暮詞行了個萬福禮,乖乖走了。
隻要把朝歌逼出原形,大哥就一定會死心的。
隨著暮詞走出去,世子吳子越過來了。
世子是六姑娘的未婚夫,他匆匆而來,仿若沒看見三姑娘,徑直進去了。
他在蕭二哥那邊等到現在,實在是等得抓心撓肺。
蕭歸流出診尚未回來,他眼見霽月的馬車回來了,便再次過來了,尋思著單獨和霽月談一談。
因為要說的事情不太能為旁人所知,世子在進來的時候順便把門給掩了。
霽月坐在案幾前看他一眼。
之前去軍營找他,和朝歌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這又找到府上來,看來是真有事要和他說了。
世子竟是客氣的行了一禮後才坐下來。
坐下來後又沒有立刻說話,盯了霽月看了好一會。
霽月說:“你有話就說,看我作甚?”
“看你長得好行不。”
“……”
“我還看不得了。”
“……”好好的人話非讓他說出怨婦的氣氛。
霽月沒理他這話。
世子這才道:“我最近夜觀星象,發現紫薇帝星不穩,有星衝撞了紫薇帝星。”
霽月沒搭話,等他往下說。
“這衝撞紫薇帝星的,就是彗星。”
紫薇帝星,那是代表帝王的星,代表了京師皇宮的那一位。
至於彗星,據世子觀星推算,他早就算出了是眼前這位深居沈家大院,並不起眼的養子。
現在這位養子果然不凡,已身居二品上將軍。
世子這番話傳達的信息是,彗星撞衝了紫薇帝星,這對紫薇帝星並不是好征兆,大意就是帝星不穩,天下格局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