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浴房之外,霽月微微眯著眼睛。
仔細聽著裏的動靜。
啊……
姑娘一聲不算大的驚呼聲忽然就從裏麵傳了過來,卻是驚得他一個激靈,猶豫一瞬間,他推門就進去了。
朝歌愣愣的站著,小臉微微一白。
血都流到桶裏了,這可怎麼整。
愣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這當然不是她受了什麼傷,她這是來癸水了啊!
重回到這一世,她還不曾來過這些,這算是頭一回了。
不曾想是以這樣的方式與她見麵,水裏裏都滴上了血。
她心裏正糾結著,要怎麼處理這些事情,門開了。
霽月進來。
朝歌愣怔之餘又驚得一下子縮到水裏來了。
霽月麵色緊緊的繃了起來。
小姑娘一臉驚嚇。
他麵上也總歸不大自在的,好在她人機智的縮水裏了。
朝歌滿臉通紅,如鹿一樣的盯著他,急聲問:“你幹嘛呀?”
過分了啊!
“……我聽到你的聲音,你沒事就好。”
他轉身就欲走的。
“等一下。”朝歌忽然就喚了一聲。
“……”
她弱弱的,分外難為情的,艱難的擠出一句話。
“我來那個了,你去給我找些布條。”話完,她到底是羞得往下一縮,把自己的小腦袋悶到水裏了。
她沒臉見人了。
布條,這是啥玩意?她要幹啥?
霽月見她已連腦袋都縮到水裏,知道她是害羞難為情了,忍下要再問的話,轉身便走了。
小姑娘再次浮出水麵時,悄悄朝外看了一眼,見他人已不在了,微微鬆口氣。
這口氣鬆過,到底是又捂了臉。
她沒臉見人了,尤其是沒臉見霽月了。
都讓他看見了。
委屈。
她閉眼想了想,想到前一世她也有看見霽月從水裏上來,他可是一點都不害羞的。
她沈朝歌即使是兩世為人,還是比不過霽月的臉皮。
她一會皺眉,一會揉臉。
這事整得人百般的別扭,不自在了。
小腹還有些作痛,她輕輕揉了揉。
過了一會,就聽霽月的聲音在門口傳了過來。
“朝歌,我把你要的都拿來了。”
朝歌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麵,應了聲,讓他放門口的桌上。
門被拉開一條縫,霽月伸手把東西放進來,擱在一旁的桌上了,人沒再進來。
一塊放進來的還有她的衣裳,就是之前派錦語去拿的那一套。
因為突發事情,人都被轟走了,玉瑤自是沒穿上她的衣裳。
等門再次關上,她急忙跑出來去拿自己的衣裳,不曾光滑白嫩的雙腳一著地麵,腳上一個打滑,她砰的一聲,摔下去了。
娘呀……
痛得她小臉扭曲。
“朝歌。”外麵傳來霽月的聲音,擔憂。
聽起來跌得不輕啊!
他頭皮發麻。
姑娘疼得來不及回應他一聲,下一刻,門就又被他給打開了。
朝歌正艱難的坐起,抱著腿,小臉疼得扭作一團,他立刻拿了一旁白色的布袍披在她身上,包裹嚴實了。
“跌哪了?”
小姑娘失聲,小臉大寫的一個尷尬。
想也是多半跌到腿了,他把人抱了起來往外走,回屋後又把人塞裯被裏了。
榻上已煥然一新。
裯也換成了厚些的衾被。
小姑娘立刻把衾被拉上,蓋住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