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徐姑娘的熱總算有所下降,但想要完全退熱,還是要時間的。
清早起來,朝歌便先過來探望她,坐在她旁邊詢問了幾句,奴婢送來藥讓她喝。
她人在病中,依舊精神不振。
等喝過藥,又吃了個蜜餞,去一去口裏的苦味後,這才緩慢說話。
“我正想著你呢,你就來了。”
朝歌接口:“瑤姐姐病不好,我是一刻也睡不踏實。”所以一早起來就過來看她了。
玉瑤說:“你不在身邊陪著我,我也睡不踏實。”
“……”那是要她睡覺的時候,也由她陪著了?
正說著話,墨蘭進來了,接口道:“由我陪著你不一樣嗎?”
事實上徐姑娘多數在昏睡中,墨蘭在的時候她很安靜的,哪裏需要人一直在旁邊陪著。
徐姑娘說:“要是你們兩個能一起陪我就更好了,但我也怕累著了你們,還是算了吧。”
墨蘭在她床榻邊坐下,輕輕給她推拿腿部,問:“關節還疼嗎?”
“本來是疼的,蘭蘭一摸,便不疼了。”
墨蘭便輕笑了一聲,說:“瑤瑤你要快點好起來,你好起來,我們姐妹才好一塊彈琴吟唱,朝歌舞跳得可好了,到時候朝歌就給我們跳舞。”
玉瑤頷首,問:“真的嗎?朝歌舞跳得有多好?”
能被墨蘭誇一句跳得可好了,想必是真的好吧。
墨蘭這個人,向來也是心高氣傲的,從不輕易誇讚一個人。
對朝歌,總是讚不絕口。
朝歌也就道:“等瑤姐姐病好了,我就跳給你看。”
“那我可就等著了,朝歌你欠我一個舞。”
三個人正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暮詞扶辰也一塊過來了。
一看來的人多了,墨蘭也就起了身,把地讓給他們,示意朝歌跟著一塊出來了。
暮詞又虛寒問曖了幾分,徐姑娘心裏略有幾分的失望。
旁人都早早的來探望她了,怎麼霽月還沒來?
她不由詢問暮詞:“大哥今日在府上嗎?”
暮詞說不知,說她這就去看看。
實事上霽月已經不在府上了,一早就去了軍營。
也並非是他故意不關心徐姑娘,蕭歸流都說了,這姑娘是個藥罐子,一兩天好不了。
放旁的姑娘身上,一兩天就可以退熱,放她身上就得六七天才會慢慢退下去,最後低熱,再循環一個周期,才有完全康複的可能。
她自幼便是這般挺過來的,身體已經習慣了,不會有大礙。
既然這般,他也就去軍營了。
再則,又不是他的小嬌娘,有些事情何勞他親力親為。
暮詞前去尋人,自然是撲了個空。
那時候屋裏就又留下扶辰和玉瑤單獨相對,一看見這個人玉瑤身上本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如狼似虎。
她現在人在病中,一動就頭昏,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若是無病無痛,憑她那些三腳貓的功夫,還是能收拾一下他的。
“你出去吧。”她冷淡的別過臉,不想看他,也不想和他說話。
扶辰沒出去,反而又朝她走得更近一些,看著她說:“瑤瑤,你現在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