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了一會。
姑娘的眼神清澈明亮,明明是單純無辜,卻偏讓人覺得像含了情,無聲的深情。
朝歌輕輕咳了一聲,清了一下嗓子。
莫名感覺嗓子有點癢。
明明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盯著你的時候,就會讓你緊張,壓抑。
不論前世今生,霽月永遠這般。
沒變。
霽月說:“多喝點水吧。”
以為她嗓子不舒服。
朝歌趕緊押了口水。
霽月說:“舞跳得很好看。”
但以後不能在人前這般跳了。
被他誇,朝歌便眉眼一笑,說:“你琴也彈得很棒,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姑娘呢。”
事實上,就算是沈家的養子,還是有不少姑娘對他暗送了秋波。
畢竟,他那一身的光芒,幾乎掩蓋了他養子的不足。
皮相過於優越了,身份上的不足有時候也可忽略不計的。
他伸出手來,遞來的是一剝好的核桃。
隻要有核桃的地方,他不由自主的就剝開了。
她愛吃,朝歌便伸手去拿他手裏的核桃。
他的手很漂亮,白晳修長,骨節分明。
手心裏的溫度很曖。
她的觸碰就像羽毛劃過,癢癢的。
台上唱的究竟是什麼,沒人知道,許多人的心思並不在台上,兩人在台下做著小動作。
旁人隻當是兄妹和睦,相處融洽。
霽月已經剝了五個核桃給她吃了。
這般來回遞過五回後,朝歌悄聲說:“你不是說核桃吃多了上火嗎?”
不管上不上火,她是真不想吃了。
霽月說:“偶爾多吃幾個也沒事。”所以他又遞了一回。
朝歌看著他手心裏的核桃仁,手伸得便不如之前快了。
她慢慢移過去悄聲說:“你手不疼嗎?”
“不疼。”
朝歌默默歎口氣,她嘴吃得疼了哩。
韓孝郡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明明就是兄妹倆,不應該令人想入非非,偏偏他們的舉動,又會讓人忍不住想多了去。
朝歌的手摸在霽月手上的核桃仁,並沒有立刻取走,看起來就像是朝歌的手放在了霽月手心裏。
她悄聲說:“你要不要吃一個呀?”
“不吃。”
真是沒辦法,她隻好如實的說:“我嘴都吃疼了。”
她之前已吃過不少各種堅果了。
看把她委屈的,明明是給她吃的。
霽月看著她,忽然就輕笑了一下。
僅僅是一個輕笑,卻好看得如同百花盛開,日月生輝。
他說:“我吃。”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韓孝郡氣得不輕,人已來到他們麵前質問。
朝歌若無其事的把自己的手從霽月的手心裏收了回來,掃了他一眼,淡漠的道:“吃核桃。”
吃核桃需要手摸手嗎?
光天化日之下,借著兄妹之情的名譽,幹這等有違倫理的勾選。
可惡,不要臉。
人過於多,韓孝郡不便把心裏的話罵出來,直勾勾的盯著沈朝歌。
這是他未婚妻,居然敢……
他猛然又盯向霽月。
沈家的養子,這是一個令他厭惡的人,偏偏兩個人的關係瞧起來不是一般的好。
他在府裏也有妹妹,就算是同胞的妹妹都不會這般親熱。
男女有別,六歲不同席,七歲不同堂。
他盯著霽月,霽月坐在那兒,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態,慵懶,道:“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