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裏琢磨了幾天,去廚房做了一份三鮮粥和煎餃端去給司徒璟。
她覺得要趁這段時間,讓司徒璟對她更上一些心。
……
血漸漸染紅了繭,祁南風已經徹底昏了過去,在昏過去之前他對謝流蘊道:“待血染紅繭後,你就讓它把岸上的人放進來。”
謝流蘊看著祁南風蒼白的臉上兩道青色的氣脈急速湧動,她想他是那些人的後人,可是他沒有自己想象的冷酷無情,或許真的是祁家教得太好,可隨即她又不由得唾棄自己,若他真的斷情滅性,當時在獸群之中也不會護著自己了。
她皺眉,在不知不覺之中,她好像有點難於付出信任了。
她從懷裏拿出一瓶丹藥吞了下去,原本已經漸近枯竭的法力,再次回複了一些,她看了眼岸上的人,用劍傳訊給楚天歌:師兄,做好準備跳下來。
嗯?
楚天歌有片刻的愣神,他抽空看了眼黑河,卻驚訝地看見漸漸染紅的繭,皺緊眉頭:出了什麼事。
謝流蘊回複道:我暫時也不清楚,等繭徹底染紅就知道了。
楚天歌聞言,眼裏閃過深思。
河裏的情況,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都看向楚天歌,見他泰然自若,都暗自決定緊盯著他。
血色漸漸布滿了繭,在被徹底染紅的一刹那,謝流蘊聽見了一個聲音,那聲音嬌嬌的嫩嫩的,那聲音道:“阿娘。”
謝流蘊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年畫娃娃,白生生的胖嘟嘟的,閃著大大的眼睛歪著頭對謝流蘊說:“阿娘,阿爹怎麼了?”
謝流蘊一時失語,竟不知該說什麼。
半響,她問道:“你、你是器靈?”
小娃娃眨了眨眼睛道:“是呀。”
謝流蘊疑惑地問:“那你幹嘛叫我阿娘?”
“是你和阿爹創造的我呀。”小娃娃不解。
“不不不。”謝流蘊連忙擺手道,“主要是你阿爹的功勞,我啥也沒做。不是!我是想說我不是你阿娘。”
小娃娃咯咯咯地笑著道:“阿娘你不要害羞啦。”
謝流蘊沉默片刻,她反應過來和小孩子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於是她沒有去糾結器靈對她的稱呼,問道:“你知道怎麼讓岸上的人進入繭裏嗎?還有我們怎麼可以離開這河裏?”
小娃娃看著謝流蘊不說話,哼了一聲,嘟嘴轉過頭。
謝流蘊愣了會,小心翼翼地道:“你怎麼了?”
“我知道呀,可我不想告訴你。”
“為什麼啊?”
“你又不是我阿娘,我幹嘛要告訴你。”
謝流蘊憋了口氣,有點手癢,她看著正得意洋洋的小娃娃,吐了口氣,說出了讓她日後十分後悔的話:“我逗你玩呢,我當然是你阿娘呀。”
小娃娃開心地笑了起來道:“阿娘!阿娘!我有阿娘啦!”
它走到謝流蘊麵前,抱著她的大腿道:“阿娘,我還沒有名字呢。”
謝流蘊未作他想,道:“這個還是等你阿爹再給你起吧。”
“那好吧。”小娃娃撓撓頭問,“阿娘,你是想先讓我離開這條河,還是把那些人先裝進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