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舞台的燈光,有點刺眼。
台下的閃光燈就跟少閃一次會扣錢一樣,啪嚓啪嚓沒完沒了。
這些一臉狂熱稍帶疑惑的應該就是粉絲吧?
旁邊的路人表情倒是很正常。
對嘛,看見一個藝人唱歌忘詞就應該是這種表情,還有那邊的麵露鄙夷甚至帶點惡心的小哥,一看就知道,你就是那種很討厭偶像流量小鮮肉的人。
巧了,我也是。
這裏應該是一個商場,顯而易見的,那個一臉看自己不爽的小哥還在帶著他的鄙夷一路高升,沒有哪個演唱會會準備自動扶梯看台這種東西。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商演吧,構成藝人收入的一環,也可以算是比較輕鬆的工作。
耳邊除了嘈雜的人聲,還有音樂的聲音。
愣乎乎跟個傻子一樣在台上站了十來秒,穿著一身非常不舒服的表演服裝,然後陸楠才注意到旁邊急的抓耳撓腮,恨不得上台來搶過話筒代替他唱歌的男人。
這也許是經紀人?又或者是藝人助理?鬧不太清楚。
看見這個男人,陸楠福靈心至,趕緊用手捂著嘴巴咳嗽兩聲,兩聲大概不太夠應付現場這種情況,陸楠停頓片刻,然後繼續咳嗽,咳的和上呼吸道感染的效果一模一樣。
陸楠咳得聲嘶力竭,台下的疑似經紀人終於反應過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衝上台,照著陸楠的後背一頓猛拍,陸楠配合著彎下腰弓著背,把手上的話筒遞給男人。
拿過話筒無疑就等於接過話語權,男人一手扶著病情從上呼吸道感染發展成待檢查的不治之症的陸楠,一手舉著話筒放到嘴邊:“我是陸楠的經紀人,陸楠身體不適帶病演出,非常抱歉給各位帶來不好的感受。”
匆匆忙忙也沒有稿子,經紀人來回來去就這麼一句話,然後便不停道歉著扶著陸楠火速逃離,一路悶頭在一臉鬱悶的保鏢的護送下鑽進保姆車。
“我的祖宗啊,你這是什麼情況啊?生病好歹通知我一聲,行程可以調整嘛。”何向東摸著腦門上的一層薄汗,心裏嘀咕著自家藝人怎麼突然這麼敬業,搞一出帶病工作:“我讓小峰直接給你開到醫院吧,有病得快點治。”
陸楠哢吧哢吧眼睛,隨手把勒手的皮手套給脫下來:“我沒病啊。”
何向東緩緩露出一個?的表情,看起來稍顯呆滯:“啊?”
條件發射的蹦出一個“啊?”字,何向東立刻反應過來,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沒生病,那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哦...”陸楠也不好和何向東解釋這麼複雜的問題,隻好將最正確最表象的部分說了出來:“我忘詞了。”
“你....小峰,回公司!”
陸楠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穿越沒能按照傳統藝能以沒見過的天花板作為展開也就算了,居然直接穿到商演表演現場,地府那邊的公務員業務能力有待提升啊。
陸楠是很正常的因為突發心髒病去世的,本來以陸楠沒作惡也沒積太多福的一生,按照公務員的說法,搖個號看看投胎投哪家就可以直接去奈何橋喝湯了。
像陸楠這樣的普通人,連留府定居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地府住房也很緊張,不是人才也不用受罰的在地府過一趟比在公交車站等車還快。
輪到陸楠搖號的時候,或許是陸楠一生積攢下來的福報一次性消費掉了,居然搖了個特等獎。
“恭喜,您抽中特等獎,將獲得以原身份隨機另一個平行宇宙一生遊機會一次!”將手中的小鈴鐺搖的叮當響,負責搖號的工作人員站起身和陸楠握了握手,聲音放低了很多:“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