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段(1 / 3)

千年的計劃,他們必須死,但在死之前,出於欣賞,他會留出個三五分鍾,讓他們欣慰地死個明白。

打定主意,鬼王舉著雷電不發,蔑視地笑道:“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呢?”

杜含章:“一般也沒別的,你圖什麼就為什麼,現代社會的太平穩定、自然科學對鬼神學說的衝擊、拋棄老舊喪葬習俗的城市化,以及族越來越長的平均壽命和越來越低的生育水平……這些林林總總的加起來,讓你的蛀蟲生涯越來越難以為繼,所以你才再次故技重施,拉沉眠的魔族繼續替你背鍋,我說的對嗎?”

“蛀蟲”這個字眼用的很不客氣,鬼王卻沒生氣,朗聲笑道:“你們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編得一套一套的,聽起來很有意思,不過閑話的時間就到此為……”

“止”字沒出口,何拾突然喝道:“等等!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看在我給你辦了這麼多年事的份上,給我一個實話。你是一個假冒鬼的歸氏後人,你以人的祭奠長生,那我和剛剛被你吞噬的千百個幽都亡魂又是什麼……東西?”

鬼王被他問得一個恍惚,久遠的記憶不請自來,猛地從腦海深處冒了出來。

很久以前,在他成為歸氏新一任首領的時候,以人充鬼的計劃已經實施了好些年。

在人們對於世界的認知還都停留在想象階段的那個時候,這個計劃鋪開的非常順利,但有一點餘亦勤說錯了,並不是歸氏創造了鬼,而是人族創造了鬼。

不過鬼王自己已經入戲至深,他晃了下頭將記憶搖散了,道貌岸然地說:“什麼什麼東西?何必聽風就是雨,你就是鬼,什麼歸氏後人,我沒聽過。”

事到如今,他還是滿口隻有反駁,何拾打心底裏不相信他,隻覺得他的每一句話都異常刺耳,他發瘋地笑了一通,接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既然你一句真話都沒有,如果我還有命出去,我會上三界聯盟去告你。”

這個窩裏反的挑釁比杜含章他們的有效多了,鬼王的臉立刻黑了,他將右手往上一抬,在虛空裏撈什麼東西似的說:“你應該沒有那個命了。”

隨著他的動作,地底下開始震顫,鬼青色的草芽突然從地上長起來,長勢快得嚇人。

“落陰樹!”何拾震驚地說完,看了下餘亦勤,“這裏怎麼會有落陰樹?它不是長在幽都裏嗎?”

餘亦勤曾經當過鬼魂,也到幽都地底去過數次,見狀也愣了一下,看見那些小芽尖持續外冒,下麵分明連著枝葉和莖稈,確實是顆樹。

這種樹隻有幽都才有,傳說是用來穩固幽都地氣的作物,可眼下這些樹卻很詭異,樹身上有種以往所沒見過的森然陰氣,樹葉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無風自舞。

它們是從下麵“長”起來的,可是下麵是什麼地方?

餘亦勤腦中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個地名:“是,所以我懷疑幽都現在就在我們腳底下。”

何拾張嘴就想說不可能,可話到嘴邊又覺得眼下沒什麼不可能的了:“那就不妙了,幽都裏有無數的鬼魂。”

這事不用他說餘亦勤也知道,連忙對杜含章和淳愚說:“你們小心腳下,腳下可能就是幽都。”

他開口之前,杜含章在看不遠處撐開的那個樹冠,上頭樹葉纏綿連聯結,慢慢蠕動成了一個人形的輪廓,這畫麵讓他心頭一緊,突然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正當此時,鬼王身形一閃,攜狂風卷落葉的態勢掠向了他。

餘亦勤和淳愚站在一起,他一個人落單,鬼王選擇了先拿他開刀。

杜含章見狀雙手一分,手中的木簡分兩路飆出,左路是五塊一排,在逼向鬼王的間隙裏層層張開,多米諾骨牌似的撐開了五層屏障,右路疾射中爆起火花,精準地落到了那個還在精細化的人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