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過得十分開心,魏王和王妃忙著走親訪友招待親朋,或許臭味相投,李見信竟得了太子青睞,整日跟著太子耀武揚威,白天在府中根本見不到人影,

倒是方便了溫沉,偷偷帶著純郎出去見識市井民俗,他希望純郎將來能夠成為真正造福百姓的皇帝,必然要帶他見識民間疾苦。

純郎十分開心,哪怕被裝扮成窮苦人家的小孩,也隻覺得新奇。

尤其上元花燈節那日,整個長安城燈火通明,處處張掛彩燈,各種精巧的燈火琳琅滿目,蔚為壯觀。甚至有手藝厲害的匠人製作出巨大的燈輪燈樹,供人賞玩。

純郎走在街道間,仰起頭一會看看那個,一會瞧瞧這個,滿臉興奮。

溫沉跟在他後麵,見他這麼高興,臉上也不覺帶出幾分笑來。

純郎被這熱鬧的景象迷花了眼,隻顧往前走,待想起回頭才發覺不見了老師。他連忙四下逡巡,一時間心裏又著急又害怕,就在忍不住要哭時,終於看到了對方。

那一襲青衫的少年從人群中朝著他走來,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手裏提著一盞老虎花燈,不緊不慢,一瞬間,滿城火樹銀花都成了他的陪襯。

小小的孩童呆呆的看著,隻覺得原來老師這般好看,而且隻有他一個人能看見,他一個人的,再不會被討厭的兄長搶走,不,誰也搶不走。

之後的日子平靜而規律,轉眼已是三年。

“老師。”純郎下學歸來,直奔自己的小院,一見溫沉直撲上去將他一把抱住。兩年前溫沉教著純郎略施小計引起魏王注意,魏王到底還是在乎自己唯二的兒子,一番計較,將純郎送入了宗學。

溫沉將他撥開:“都多大了,羞不羞。”

純郎不依不饒,又纏上來,抱著他的胳膊蹭啊蹭撒嬌:“反正別人又看不見……”

溫沉雖然訓他,手卻習慣性一抬就將他撈入懷抱,彈了彈他的額頭:“好好說話。”都虛十歲的人了,還賣什麼萌。

“今日蹴鞠比賽,老師為何沒來觀看?我專門拔了頭籌來的。”純郎抱怨。為了遷就嫡兄他隻能藏拙,學業上盡量保持中庸,又假裝喜愛蹴鞠玩樂,倒教嫡母放心不少,這兩年對他也算做足了麵子。他雖一開始是為了藏拙才沉迷蹴鞠,但玩的時間久了卻也有了幾分興趣。

溫沉實在無奈,一群小孩子踢足球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女子白打來的好玩,雖無激烈的爭奪,但各種花樣技術高超,十分有趣。

當然,不能打擊小孩的自尊心,隻好道:“我更喜歡馬球。”自從無意間在校場觀看過一場馬球賽後,溫沉就喜歡上了這項運動,刺激,激烈,技巧與力量的碰撞,哪怕隨時就會斷腿甚至喪命,卻沒有一個人退縮,隻可惜他不能加入。

純郎也來了興致:“我已經開始學騎術了,等我學會了騎術就去學馬球。聽王瑾說宮裏專門有馬球場,皇伯父每月都會跟大臣們一起來場馬球賽,有趣極了,可惜不能親眼見識,信郎跟著太子肯定能看到。”

“快了。”溫沉撫摸著他的頭安慰他。

是的,很快了。

去年主角終於出現,係統得以解鎖了詳細大綱。作為主角,小時候要麼身世曲折,要麼就經曆淒慘。主角雖然是刺史之子,且是唯一的嫡子,但不過隻享受了一年少爺生活,其父就因為太子暴斃一事受了牽連橫死,最後隻得跟隨母親去投奔大伯,而母親也在三年後去世,留下主角一個人寄人籬下,最後發憤圖強考中探花,得到皇帝賞識,慢慢一步步爬上了大臣最高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