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輸中……警告宿主,你的身體已死,此後你便是溫涼,溫涼便是你。希望宿主好好奮鬥,早日成功。】係統呆板地重複著所謂鼓勵人心的話語。

溫涼低哼了聲,穿越麼?

等小丫鬟端著早膳回來的時候,溫涼剛好接收完所有的信息。即使是他這樣有點冷淡的性格,在看完所有的記憶後也不禁嘴角抽搐,他現在的這個身體……著實是太讓人難以忍受了。

溫涼,和他一樣的人名,現在是胤禛的謀士。十六七初見胤禛的時候便幫助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後因善謀而被胤禛重視,即使他擁有如此奇特的癖好還是容忍下來,特地著人伺候……但是喜歡女裝,喜歡別人稱呼他為格格,這樣的癖好還是太令人羞恥了!胤禛怎麼就不能劈了這樣亂七八糟的屬下謀士,還留著幹什麼?心太寬了點。

“銅雀。”溫涼準確地叫出小丫鬟的名字,她得以留下來的全部原因除了嘴嚴外,隻有她的手藝了。化妝的手藝。

當然這隻是原身記憶中的印象,溫涼可不這麼認為。

銅雀把清粥小菜都一碟碟端上來,碟盤相交間發出小小的清脆聲響,“讓格格見笑了,奴婢笨手笨腳的。”

溫涼既然接受了這個事實,自然不會有那種事到臨頭再懊惱的心理。雖然還是不太能接受格格的稱呼,卻也忍耐下來,“今天穿那件月牙色的,新做的那件。”那是溫子涼所有的衣服裏麵最中性的女裝了。

銅雀領命而去,溫涼坐下來簡單地喝了半碗粥和幾塊糕點,便停下了。原身習慣吃個半飽,溫涼既然要成為他,自然也隻能跟隨著他的習慣。

在銅雀的幫忙下,溫涼換上這身衣裳後淡定地坐到了銅鏡前,“弄點簡單點的,我今日頭疼。”銅雀自以為是昨日的宴會導致的,也不多言,簡單地給溫涼盤了個鬆鬆的發髻,又用著木釵固定住便算了事。

昨天晚上,胤禛的門客在他的默許下在院子裏開了詩會,溫涼雖是女裝,卻去參加了,溫涼的真實身份隻有胤禛知曉,其他人雖好奇同僚中竟有女子,卻也沒人擅自打聽。他隻是一杯接著一杯喝酒,他酒品也好,灌醉了自己後自有人送溫涼回來,隻是喝了醒酒湯也不頂用,依舊腦袋發昏暈沉沉的。

“等到了時辰再叫我,你且出去吧。”溫涼倚靠在木椅上淡淡開口,視線落到他昨日離去前尚放在桌麵上的賬本,腦海中開始整理思緒。溫涼在三年前跟隨胤禛,並在一年前真正成為胤禛的心腹,後跟隨胤禛搬入貝勒府。

如今乃是康熙三十七年末,三月裏皇上剛大封諸位皇子,皇長子皇三子都奉為多羅郡王,恰恰是在四阿哥這裏劃下分界線,胤禛與其後的數位弟弟一同被歸為多羅貝勒。至此後,外人所見無變化,然身處他周邊的人更能體會到胤禛性子更加深沉內斂。隻是他在心腹麵前往往會溫和些,卻也不過是融化少許而已。

溫涼確定了原身在老板麵前的地位後,開始著手處理他遺留下來的後續事情,簡而言之,他負責著貝勒府的錢袋子,如今正是收賬的時候,他必須在今日下午前整理好賬本。胤禛要見他,也正是為了這事。

等到他撥弄著算盤弄完總賬後,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溫涼抄起賬本歸入袖口,往外麵走去,不太習慣衣裳輕巧的模樣,但落落大方的模樣讓銅雀絲毫不知道他內裏已經換了芯。

他淡然地走到精巧的畫廊上,銅雀並沒有跟隨在他身後。前院能夠自由進出的人就這麼幾個,除開蘇培盛等在胤禛身邊伺候的,其餘人等也沒有那個自由出入的權限。等到他漫步到外書房的時候,正好有個麵容姣好的女子從裏麵出來,手裏提著個食盒,看來該是後院送來的。

丫鬟的視線觸及溫涼時,眼底閃過的詫異讓他有點疑惑,但蘇培盛已經看到了他,小心地迎著他進去了,溫涼也便沒把這片刻的感觸放在心上,徑直入了屋內。室內溫暖迎麵撲來,清冷幽香淡淡地隨著暖意飄散,讓人精神一振。除此外,不管是桌椅擺設都透著典雅簡潔,除了必要物品外,竟是別無他物。

左處靠近窗邊的位置,一人袖手而立,蘇培盛恭敬地在距離他幾步的位置停下,“爺,格格來了。”

溫涼額角突突,什麼時候能把這個該死的“格格”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