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場海戰裏射到船上的箭都是些上等貨色,並沒有次品混雜其中,這恐怕是斯林姆指揮官的有意威嚇,在向十字軍傳遞一個信號:“嗨,看,夥記,我們的裝備多麼精良,和你們比起來來一點也不差,要是真敢惹我們絕對討不了好處。
現在看來,他們的底子裏根本就薄得像層紙一樣,一捅就破。
等火把的光離開他們一裏多的時候,阿爾豐斯抱著瘟疫一躍而起,當先向滿布星星點點燈火的軍營撲去。在東北八九裏處的地方有一大片輝煌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那才是真正的目標——阿克重鎮——它是一塊中看不中吃的硬骨頭。
軍營的地形比其它地方都要稍微高出幾尺,像是一個平地上隆起的土包,上千頂白色的大帳篷散布在兩裏範圍內,兩萬多士兵在這裏安然入睡,這地方找不到多少木頭和石頭的堆壘物,士兵們在軍營前挖出了兩道相隔六碼、深八尺寬六尺的壕溝作為防禦工事,主要是用來對付重裝部隊,這種防禦工事雖然費時很多,但斯林姆有充足的時間來完成這項工作,身披重甲的戰馬和身體套在重鎧裏的士兵麵對這種戰壕是無法逾越的。
正麵,一條三十尺寬未被挖掘的泥路作為出入必經的途徑,挖出的泥土在營地前麵夯起一個個高築的泥堆,再用木頭搭建二十尺高的了望台,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麵有六個士兵在四處觀察,在海岸上看到的就是由這幾十個了望台四角掛起的防風燈籠散發出來的燈光。
第二道壕溝和了望台相隔一百二十碼,這是了望台上的弓箭手進行攻擊或者防禦範圍內,他們隻是負責對付小規模的突擊部隊,大股部隊入侵時發出警報是巡邏隊的事情。
“我們怎麼進去?”凱文的聲音很小,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讓本來就很小心的他變得更為謹慎,“軍營後麵還有一條退路,不過是同樣的布局,糧食物資就是從那裏運到軍營裏麵的。”
“要正麵進攻必須幹掉這六七十個了望台,還有投石機的協防,所有最簡單而且有用的機械裝備都被他們用上了,幸好我們不用幹這樣的笨工作。”韋伯輕輕說道,他的意思很明顯,這樣的防備就算要強攻也得損失不少人手。
“其實無需人力,我有辦法讓他們在睡夢裏被嚇上一嚇。”布蘭克半開著玩笑著說,“不過這樣可能玩不了那個刺殺未遂的遊戲了。”
“現在不能驚動太多人”,阿爾豐斯將轉頭向韋伯。“我們還不清楚他們的換防時間,在不驚動崗哨的情況下怕很偷進去,我移動不了那麼長的距離。”眼前的情況下這個傑出的刺客成了最好的參謀人員,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將用幻術進行視覺欺騙或者隱形,可惜蘭希和奧帕都不在這裏,掃蕩更不能上岸,除了冷山外其他人都不懂用魔法,阿爾豐斯意味深長的看了冷山一眼,合作得拿點誠意出來,現在就是他表現的機會了。
韋伯的眼光來回掃視。沒有立即回答,進去是件輕鬆的事,難就難在不驚動其他人。
冷山絲毫也沒有猶豫,低聲接口說道:“如果使用傳送陣法會暴露我們的行蹤,不過我可以用傳送術或者任意門把所有人都送進去,我們之間的合作早就開始了,別太見外。”他相當了解阿爾豐斯想要表達的意圖,來到三十七軍團就是為了讓雙方早點渡過磨合期,他是不會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這樣就簡直太好了。”阿爾豐斯等的就是冷山這句話,剛才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他不是自己的部屬,隻是一個對等的合作夥伴。
“傳送術較難控製方向和位置,用任意門更為方便”,冷山伸手在前麵的地上一抹,一個黑漆漆的門型洞口顯了出來,在黑夜之中很難被人發現,“目標設置為五百二十尺,夠了嗎?”
“太靠近了望台了,再往前移動一百尺。”韋伯仰起頭粗略目測了一下,對冷山報出的距離做了一下修改。
“沒問題”,冷山微微一笑,“大家趴下來,把手搭在我身上,這個法術會有一點兒副作用,傳送到目的地後身體會有幾秒鍾不能動。
五人隻覺眼前一黑,再看到光芒時所處的位置已經變換,四周都是底部繡著白色花紋的帳篷,入耳處也隻有帳篷內地士兵的低聲交談,他們剛好落在幾個帳篷的重疊陰影裏,瘟疫緊緊抓在冷山背上,一雙小眼睛靈活的四下轉動著。一陣無形的重壓加在阿爾豐斯身上,應該是環境突變而引起的反應,怪不得冷山說會有一段時間移動不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