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殼的身影慢慢出現在甲板上,凱瑟琳、布蘭克吃驚的看著這個飛翼夜影,雖然他們和阿爾豐斯相處了一年時間,卻始終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不死生物存在。
“你是誰?”凱瑟琳側開兩步。手掌牢牢按住劍柄,這是種對危險下意識的反應,碎殼身上那層冰冷的靈氣不由自主的刺激著她的神經。
碎殼身影一晃,凱瑟琳的長劍隻抽出了一尺,手腕已經被碎殼握住,這個變故頓時嚇地她花容失色,身體不安的抖動著,麵部肌肉也開始扭曲起來,碎殼用身上的負能量狠狠的教訓了她一下。
“還記得一年前那個海島吧?”碎殼的眼睛黃芒大作,一絲絲電光在他身上流動著,此時的海麵上看不到半點陽光,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四處活動,而不用擔心會受到任何影響,“當時如果不是阿爾豐斯主動留下來,恐怕你們早就被我玩剩一副白骨了。”
“放開她吧,你堂堂一個聖物守護者,還真好意思欺負一個普通女孩。”阿爾豐斯避開凱瑟琳和布蘭克四道感激中帶著疑問的目光。
“我看她不順眼,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碎殼手指連彈,三個冒著黑氣和電流的小球被他彈起,其中兩顆朝副船直飛過去,小球在空中迅速變大,碰到船身瞬間爆開,黑氣迅速擴散,在船身外形成一個稀薄的黑色護罩,將三艘幽靈船保護起來。
阿爾豐斯看著頭頂半圓形的黑色帳幕,一道道強勁的電流若隱若現,蚯蚓般在黑氣中穿梭,暴雨和冰雹打在上麵立刻被彈開。負能量隻是在外圍形成防護罩,並未對包圍在中間的生命造成任何影響。船上仍然是平時的狀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晨時墓穴散發出的味道,這是碎殼獨特的氣味,這些負能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奈落的偉大神力隻是對負能量進行了加強補充。
掃蕩的身體已經穩定下來,這個保護罩不單可以保證它不受外界侵擾,還將海底的暗流拉力卸到了兩邊。
冷山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碎殼,碎殼現在顯示出來的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神力,這無疑是一種強烈的刺激,他雖然是半神,但還沒達到可以使用神力的地步。
“你的人安全了,我的力量還有剩餘,要不要上去看看戰況?”碎殼鬆開凱瑟琳的手,轉頭麵對阿爾豐斯,“耶威雖然是個廢柴,但他還保留著高階神的力量,教廷沒那麼容易被壓垮,我很好奇他們究竟會怎樣反擊。”
“到去哪看?”阿爾豐斯也有點心動,精彩的場麵可不能輕易錯過,反正下麵的士兵已經安全了。
碎殼朝天一指。“我還可以多帶一個人上去,你們當中誰有興趣?”
瘟疫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來,一下撲到碎殼肩膀上,伸出小舌頭就添碎殼的耳朵。阿爾豐斯一把扯開它,這小家夥不要命了,竟然撲向充滿負能量的碎殼。瘟疫在阿爾豐斯懷裏掙紮著撲騰起來,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它天生對負能量免疫?還是碎殼故意收束起自身的力量?阿爾豐斯望向碎殼,夜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收縮能量。
“我和你上去。”蘭希從阿爾豐斯的手裏抱過瘟疫,平靜的語調中沒有多大的喜悅,她從碎殼現身的那刻開始就已經鎮定下來了,“負能量對我沒有影響。”
碎殼一手挽著一人,向上一縱,衝破防護罩,在離海麵兩裏的高空停下,三人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將海上的狀況盡收眼底,雨水和冰雹還沒打在他們身上就被碎殼發出的氣勁彈開,奈落的神力可以讓夜影自身散發出的靈力形成強大的保護層。
幾千艘船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幾十裏的海麵,斯林姆祭司製造出的巨型海浪離掃蕩還有十多裏,尖峰差不多有一千尺高,和它對峙的是教廷弄出來隻有五六百尺高的海浪。東征船隊裏已經組成編隊的戰艦成片成片的被海浪卷起,旋即沉入海底,再也看不見蹤影。數不清的運輸船在暗流旋渦中拚命掙紮,運氣較好地則往兩邊倉皇逃離,避到風浪較緩的海麵。
“再這麼下去東征軍就完了,教廷的人還在等什麼?”蘭希默默的看著一切,這些都不是人力能抗拒的因素,一發石彈可以擊穿三尺厚的城牆,但打在一堵水牆上卻不會造成任何損傷。
到目前為止,第二兵團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艦,運輸船被卷去了一小半,最精銳的第一軍團也失去了五分之一的船,加起來一萬人左右,整整兩個軍團的編製,很多士兵根本沒發一箭,甚至還來不及刺出一槍,武勇的靈魂就這麼平白留在麥迪特海的東岸。隻差十天,就可以腳踏陸地進行最擅長的戰鬥,可現在,一切都再和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