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豐斯看到這裏不禁一愣,難道一直以來在對塔隆反抗軍進行援助的隻是斯林姆的一個分支派係?倫特爾、法蒂瑪王朝……斯蘭姆中的易司馬儀派早在兩百年前就完成了對塔隆的合圍,他們不是被教廷而是被同為斯林姆的孫尼派限製住才沒能大舉進軍塔隆沙漠。他暗中噓了口氣,想不到宗教內部之爭竟然複雜到這樣一個地步,常人口中所說的斯林姆還真是太過籠統了。
阿薩辛派是易司馬儀派中殘留在東方斯蘭姆世界中的一支,因隱居在安薩裏耶山而被稱為山中一係,這個教派的人幾乎可說是暗殺的專家,足跡遍布世界各地,西到格蘭帝國,北到精靈族的聚居地,往東到達寒冷的草原大漠,幾萬裏地方都屬於他們的狩獵範圍。在斯蘭姆控製的地域裏,阿薩辛派不但殺害孫尼信徒,還對他們建立起的王朝領導人下手,曾吉王朝的前任國王就被阿薩辛的刺客所殺,而西方國家一些君主皇帝的離奇死亡據遊蕩者的情報人員分析,估計也和阿薩辛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阿薩辛派和暗夜有沒有聯係?阿爾豐斯看著正在執鞭訓斥女孩們的韋伯搖了搖頭,這種事隻有暗夜武僧的頭頭們才心知肚明,一般人接觸不到這樣的高度機密,韋伯這些地區負責人充其量也不過是中級成員,離核心組織還有很大的距離。
花了差不多十天時間才將文件全部消化完,阿爾豐斯所要求的資料已經全部在這裏麵了,不但完全按照他的要求進行分析整理,還多出了很多他沒有想及的零星片斷,隻有掌握龐大情報係統的組織才能找到這麼齊全的資料,並擁有精通各國曆史和社會狀況地專業分析員進行詳細的文字說明,而建立這種遍布各地的情報體係更不是一朝一夕的結果,其中不知道凝結了多少代人的心血,每年給道格拉斯的五十萬金幣真是花得物有所值。
羅德島就像是一大塊漂浮在海麵的牛油蛋糕,由船隊的的左舷慢慢擦過,那些聳起的禿兀山石,遠遠看起來就是像點綴在蛋糕上的雪白奶油。
從九月七號開始,船隊外圍每晚都有斯林姆的艦船利用夜色進行偷襲,隻是無一例外的成為護航戰艦的靶子,一兩艘船根本突不進被大中型戰艦重重圍起的運輸船附近,如果可以像掃蕩那樣在水底潛航則又另當別論。轉眼已經到了九月中旬,士兵們都在擦拭著隨身攜帶的武器,進入戰場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主人”,奧帕很細心的為自己大劍塗抹上一層植物油,防止劍身被鏽食,“我們真的不到島上停留半天?連續幾個月的航行,士兵們的身體已經出現不適症狀。在克裏特雖然補充了淡水,但卻沒有足夠的新鮮蔬菜,布蘭克說再這樣下去會導致敗血症和腹瀉等疾病的流行,這幾天他和凱瑟琳都在忙著照看病倒的士兵,而且我們的船上也沒有可以幫忙的教士……”它說著向冷山望了一眼,這個教廷的監督員每天都不大說話,除了咀嚼一些簡單的零食,也看不到他喝水或者吃飯喝湯,難道還真有人那麼好養?
“我們正在羅德島和塞浦路斯之間的海域航行,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能登陸。讓大家再忍耐一下,下船之後情況會改善的。”病倒的士兵是因為缺少蔬菜補充才造成身體的免疫力下降,阿爾豐斯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如果在淺海還可以。”洛卡慢慢踱了過來,“淺海裏陽光直射到的地方會長出很多海帶和海苔,那些水中生長的植物雖然味道不太好,但漁民們還是可以當做蔬菜來食用,可現在這一帶的海水太深了,根本不適合淺海植物的生長。”他從小在海邊長大,而且還和冷山一樣貪嘴好吃,對這類的了解自然極為清楚。
還好從出發到現在沒遇到過海上風暴,不然這些坐船坐到腿腳發軟的士兵連遊泳都成問題,更別說自保了。憑著教廷和海神的交情,那些紅衣大主教應該早就打過招呼了,滔天的巨浪很難和這支船隊再扯上任何關係。
瘟疫在船頭不停的撓著身體,身上的鱗甲被曬出了一層細小的鹽粒,它剛才準是又跑到海裏去玩了。奧帕放下手裏的大劍,將洗刷甲板剩下的淡水均勻的淋到瘟疫身上。黑龍不像青銅龍可以在海裏生活,身上的鱗甲如果不進行清洗就會被海水裏的堿性侵蝕。
“主人、主人……過來看看這些是什麼。”奧帕用指甲在瘟疫的鱗底不停摳著,好像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奧帕伸出手,手指頭上挑著一小塊呈褐綠色的海藻,上麵步滿水泡狀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