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雙手擋在蘭希麵前,
“既然你掌握著神聖複仇者,那就應該知道劍鋒應該對準誰!”疾惡如仇的青銅龍一眼就認出了凱瑟琳手裏的神器,“如果你不能判斷,它會幫你去判別。”它的話語裏帶上了幾分嘲諷。
“我現在不知道什麼是善良和邪惡,隻知道她是我的妹妹!就算你本事再大,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凱瑟琳用盡力氣喊了出來,她的大腦已經完全混亂,如果不是親情在維係,恐怕她都不會拔劍對著青銅龍。
“別說笑了,要是一個人一把劍就能妄論好壞對錯,那平衡的秩序還有什麼作用?你認為自己已經代表了一種秩序,不過你的判斷難道就顯得很公道?在我殺人之前,從來不會分好壞對錯。因為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資格進行判斷,如果他們阻礙到我,那就得讓路。在我眼中,殺人者和被殺者的區別隻在於能力高下,至於對方是人是神,還是什麼其它善惡錯對,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是非公道自有人去斟酌衡量。”阿爾豐斯看著凱瑟琳,就算秩序本身,也存在著矛盾的時候。
“你在狡辯!”青銅龍憤怒的低吼著,它重重的向前踏上一步,整條船都為這一腳的力量在動搖,滾滾的海浪猛烈的拍打著掃蕩的船身,一股股雨簾般的海水濺濕了所有人的衣服,青銅龍的怒意不可遏製的暴發出來。
阿爾豐斯豁然一笑:“我就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我服從一個秩序,不過這個秩序不是由你來衡量和製定。”
布蘭克眼中一亮,他明白了阿爾豐斯的意思。阿爾豐斯服從的是沙漠的秩序,也是自然的法則,這和信仰大自然的德魯伊是殊途同歸的一條路,因為森林和沙漠同屬大自然,獅虎殺死牛羊,隻不過是身體上的一種需要,而不能真正的將邪惡加諸於它們的頭上。
在大善、大惡、大是、大非之間,阿爾豐斯拿捏得很清楚。
既然服從了一個秩序,那麼在另一個秩序當中也必將被看為混亂成份。這也是德魯伊們遠離人世的一個最主要原因。自然界有著自然界的秩序,人類社會也有人類社會的秩序,這兩種秩序很難和睦的融洽在一起。
像城市人,在自然中看到獅子在追捕獵物,他們會覺得很殘忍很血腥,和自己習慣了的社會秩序格格不入,而恰恰,這就是自然的秩序所在。獅子剛好相反,它可能會覺得那些人類糟糕得一塌糊塗,要是不捕食新鮮血肉,難道要我吃草填肚?
阿爾豐斯代表的,不過是兩種秩序的互相對碰的一麵而已。這也是自然向人類的一種無言報複,德魯伊們無法做出的事情由阿爾豐斯代勞了,這些善良的人沒辦法代表大自然向人類報複,阿爾豐斯卻不管道德理念這一套,在塔隆怎麼幹,現在就怎麼幹。也正因為這樣,他沒有受到良心的譴責,也沒有哪種神力可以說他邪惡,隻能說他的所做所為觸犯了法律條文,但明目張膽的觸犯法律條文的人又何止他一個?
瘟疫終於忍耐不住了,一股淡黃色的液體從嘴裏直噴向青銅龍。青銅龍從容的張口噴出一道水箭,將酸液倒撞回海裏,瘟疫這個小家夥還不值得它抬一抬腳。
蘭希和奧帕在旁邊大聲喝采:“好樣……”還沒喊完,瘟疫噴完酸液後一拍小翅膀,沒命的飛奔起來,希望找個地方躲過青銅龍的視線。
其他人包括青銅龍在內,都沒見過這種先勇後怯的家夥,隻有阿爾豐斯在暗暗好笑,瘟疫該做的已經全部做到位了,不逃難道還等死嗎?青銅龍一記輕輕的尾掃就能讓它粉身碎骨,換成自己都會這麼幹。
“你們在一邊呆著吧,等我先收拾完這個混賬透頂的小家夥後,再將這些剩餘的邪惡鏟除。”青銅龍張口一噴,一道錐狀的霧氣在甲板上橫向掃過,“給我退到一邊。”它將目標對準了逃竄中的瘟疫,瘟疫的表現讓龍族丟盡了臉麵,今天說什麼也得做掉它。
眼看霧氣就要及身,掃蕩及時製止了想動手的阿爾豐斯。別動,讓它施展防生物力場,這種心智魔法在我的控製範圍內毫無用處。”
一種被輕微電擊的快感在阿爾豐斯腦中流過,身體的控製權瞬間不再屬於自己。這東西不屬於外傷和內傷之列,內息和生命門都無法控製,心智魔法和異能一樣都是阿爾豐斯最厭惡的東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