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1 / 2)

其實奧帕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船都是移動著的,瘟疫隻能慢慢飛行三四十尺距離,這種速度追不上船的航行速度,更別說偷完酒之後再回到掃蕩上邊。

兩個身材彪悍的大漢走入酒鋪,阿爾豐斯親眼看著老板數了十個金幣給他們,讓阿爾豐斯注意的不是這些索取保護費的小混混,而是老板的態度,他沒露出半點委屈的樣子,反而好像這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這和其他地方的交保護費時的那種心理大相徑庭。

布蘭克在海上曾經告訴阿爾豐斯,在西利安長達千年的被征服曆史裏,不相信任何外來統治者的念頭已經滲入每一個西利安人的血液,雖然表麵上他們都是安分守己的平民,但動蕩而嚴酷的生活造就了他們叛逆的性格,除了自己的家庭和組織成員,誰都不會信任。為了抵抗侵略,他們成立了秘密的組織,這些秘密團體不斷發展壯大,最後形成了強大的散布各地的武裝力量——瑪菲亞。

西利安與外來人的鴻溝,使無地的農民隻能為那些外來的土地主耕作。這樣,他們的確需要一種“正義的力量”來彌補這條鴻溝,並全力擁護本地的那些“受尊敬的人”,而這些人能否為當地人做主,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瑪菲亞傭兵就是這些秘密團體之中的佼佼者,這些人具有極強的報複心理,如果誰惹怒了他們,必會被置於死地,可以說,整個西利安都是無政府主義者的天下,在人們眼裏沒有政府,但是他們卻發自內心的擁護著這個像強盜一樣的秘密組織。

西利安人獨特的家庭觀念讓瑪菲亞的事業不斷壯大,迅速擴展到這個小島的每一個角落,每個瑪菲亞團體的首腦隻有一個名稱——“父親”,象征著在一個大家庭中無與倫比的權威。

在這裏,無論強盜還是小偷,都貼貼服服的遵從“父親”的指揮,要是有所背離,將會受到殘酷的懲罰。

阿爾豐斯不禁想起在馬薩雷那兩千名瑪菲亞傭兵,自己的手下和他們也打過幾架,吃了虧也沒有像普通傭兵那樣怒氣衝衝的進行報複,要麼他們的紀律極其嚴明,要麼他們就是一群廢物。不過經過長時間的淘汰和發展,說瑪菲亞是廢物誰都不會相信,如果沒用,多明哥商會請他們回來幹什麼?隻能說明一點,瑪菲亞團體的自我約束性極好並擁有鐵一樣的紀律。

和這麼一支傭兵團做對,傑克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了。

瘟疫幹脆閉著眼睛仰天趴在桌上,讓酒箭直接落入喉嚨,連經過嘴的那一步都被省去了,它對美酒的要求絕對是多多益善。

“你估計天上那塊東西大概有多重?”阿爾豐斯側頭向韋伯笑著問道。

“聽聲音大概有五十鎊,你能猜出是什麼?”韋伯緊接著向奧帕問下去。

卡爾、洛卡和凱瑟琳聽得一頭霧水,他們三人不知道阿爾豐斯和韋伯說的是什麼。

“太快了,聽不出來,估計是個鐵錘之類的東西。”奧帕聽了一兩秒,搖了搖頭。

阿爾豐斯歎了口氣,雙手送出,將身邊的卡爾和凱瑟琳的木椅座位向旁邊移出兩尺,韋伯也拉著洛卡的椅背,將他拖到了安全地區。一波又一波的暗殺偷襲就像附骨之蛆般跟隨著他們,難道真的隻有躲在船上才能免受打攪?

卡爾已經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經曆上一次街道暗殺,警惕心也有所上升,他馬上拔出腰間的匕首藏在手心。凱瑟琳和洛卡兩人還愕然不知所措,他們全沒有做好被暗殺的準備心理,在蘭西帝國誰敢對他們做出這些事?

“那東西裏麵沒有布置有什麼陷阱……”奧帕還沒將擔心的話說完,頭上木製的涼棚被一件重物撞穿一個大孔,一把黝黑的大鐵錘正好砸在放著酒杯的木桌正中,巨大的撞擊聲中粉塵四處飛揚。

幾乎所有的酒客都大聲尖叫著逃離了酒鋪,這種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經曆一次之後會讓人連睡覺都厄夢連連。

“從破空聲聽上去這是個實心物體,而且使用者的力量計算得很準,隻能造成驚嚇,不會傷人。”阿爾豐斯慢悠悠的說著,就在剛才鐵錘破頂的瞬間他已經將瘟疫抱在懷裏。

幼小的瘟疫還眼巴巴看著地上被砸成一團的酒桶,它還不相信自己買下的可口飲料就這麼變成了滿地的酒漬。過了兩三秒,突然從喉頭發出一陣吱吱喊聲,明亮的小眼睛裏竟然射出狠毒的光芒,砸碎酒桶的家夥,一定要讓他屍骨無存!要是瘟疫能說話,怕是一定會這麼叫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