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大型船隻碰到成塊的冰川都無法迅速掉頭,最後隻能被凜冽的大雪封在厚厚的冰層裏,這也是立誌成為世界第一收藏家的掃蕩不能錯過的好去處。
“一天到晚拉著副臉幹什麼?這裏又沒人欠你的錢,別想太多了,想得太多反而會讓思維混亂。”蘭希從阿爾豐斯麵上看出了點東西,因為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
“主人擔心的不是這次行動,擔心的是教廷那幫人吧。”奧帕站直身體,船頭沒有其他人,不會被竊聽。
蘭希猜測阿爾豐斯是為教會的事,奧帕猜的是教廷,這兩個問題都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所以兩人才想將阿爾豐斯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
“教廷一直沒有動靜,他們籌備得越久,我就越不安,因為不清楚他們的實際計劃,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經受住暴風驟雨式的第一波攻擊。身在明處,永遠是處於被動防守局麵。”阿爾豐斯一字一句的說著,“他們要麼不來,一來就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主人,你太過多慮了,一直以來我們都是一帆風順,好運總是站在我們這邊。”奧帕安慰著阿爾豐斯。
“就是因為太過順利,我才想盡辦法刺激他們動手,隻要他們忍耐不住我們才有機可尋。可是現在,教廷完全是放任我們亂來,擺明就是想麻痹我們。如果他們出麵理論,甚至找上門殺人打架,我反而不會太過擔憂。還有,多明哥商會一定是收到教廷的知會才忍耐不發,不然以這種大型商會的實力沒理由一直將錢送到我們口袋裏。這些情況太反常了,他們一定也在收集我們的實力情報,分析我們的弱點。不過,在離開馬薩雷之前我們是安全的,他們絕對不敢在這裏動手。”阿爾豐斯慢慢分析著。
蘭希和奧帕默然不語,的確,要和多明哥商會的負責人易地而處,也不會將一批批的珠寶送到別人手上,他們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唯一的解釋就是讓阿爾豐斯認為自己是笨蛋,不幸的是,上這個圈套的人太多了,不單奧帕,就連蘭希也沒有想到這點,在阿爾豐斯有權有勢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相信這是個合理的現象,不會有人費力的從對方的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
“要不要睜開我們的眼睛?”蘭希指的是控製著的那個女法師,她的代號就叫眼睛。
“現在還沒那種需要,隻有最值得看的東西才會用眼睛去看。”阿爾豐斯搖了搖頭,他雖然對那個女孩沒有什麼感覺,但占完便宜還這麼利用她,心理上畢竟還是有那麼點過意不去。
蘭希大概從阿爾豐斯臉上捕捉到點什麼,會意的笑了笑,沒再作聲。
大約淩晨兩點,掃蕩已經進入預定海域,在三裏長的路線上來回巡視。它潛伏在離海麵五十尺的地方,沒人能發現它的蹤跡。夜間作業的中型漁船數量不多,就算今晚全部出來打漁也不可能發現隱藏在海底的秘密,海麵實在太遼闊了,漁船通常都在幾十裏的範圍內作業,誰有那麼好的運氣剛好來到這片隻有三裏寬的海區。上次掃蕩是自己順著盤子的信號找上阿爾豐斯他們的船,這才讓漁民們聽到水下的聲音。
阿爾豐斯不由得想起那次魚人戰,當時是做為獵物被魚人在海裏圍殺,現在竟然在海底設伏,世事還真是難料。
半個魔法時之後,掃蕩突然加速,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它可以偵測到船隻的航行路線,不久之後多明哥的船隊就會從上方經過。
瘟疫將耳朵貼在艙壁聽著外邊魚群發出的聲音,自出生以來,它還是第一次到這麼遠的海域,自然會對這些魚群的嘎嘎聲感到好奇。
一條渾身閃光的大魚從氣窗旁邊遊過,這對瘟疫絕對是個誘惑,它拍打著肉牙一樣的翅膀,就想從氣窗穿出去追趕那隻從來沒有見過的食物。
一道黑影筆直射了出來,叭的輕響,瘟疫被韋伯的鐵爪抓了個正著,它的前肢還死死搭在氣窗的邊沿上,小腦袋還拚命的還想往外伸,嘴裏呱呱的叫著以示反對。
蘭希走到它身邊將它抱在懷裏。“你是要這個呢,還是覺得那個大家夥比較具有誘惑力?”她將耳珠上的藍寶石耳環摘下來,在瘟疫麵前晃了晃,然後又指指外邊正在遠去的大魚。
瘟疫看了看眼前的耳環,又看著魚身發出一閃一閃的螢光,突然一轉長頸,將耳環咬在口裏,前肢跟著離開了窗沿。它好像已經能夠聽得明白蘭希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