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曾經想讓我獲得神格和神職,可被我拒絕了。”阿爾豐斯抬起頭,看著玉璧一樣的明月,“誰說神沒有追求?沒有追求他們要那麼多信徒幹什麼?隻是他們的追求比較單一,沒有世人那麼複雜罷了。”
蘭希呆呆的看著阿爾豐斯,臉上的表情既羨慕又惋惜,還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神格……神職……被拒絕了?恐怕膽敢拒絕主神的人也隻有你了,我們祈望能獲得他的力量都還來不及。嗯,怪不得你能成為代言人,恐怕整個教會裏也隻有你有這個資格。”
“老實說,是被奈落那老家夥逼著才成為代言人,我對任何教會一點興趣都沒有。”阿爾豐斯一提到神格和神職就覺得索然無味,他不想憑借信徒的力量而登上高峰,武僧進入神識領域完全是靠自身的實力。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心中的信念徹底和武僧聯係在一起了。
漁民們合力將網拉起來,挑出裏麵的小魚拋入海中,較大的魚則拋入艙底的池中養起來。
阿爾豐斯將手裏的釣杆塞入還在發呆的蘭希手上,走到漁民身邊,好奇的問道:“這些魚不能賣錢嗎?”
“老爺,這你就不懂了。”一個漁民翻了翻白眼,“小魚是可以賣錢,但一次過將所有的魚無論大小全網光了以後我們靠什麼吃飯?把沒長大的魚苗放了,才能保證以後天天都能捕撈到大魚,我們可不像那些吸血蟲,直到將人榨幹了才會放手,我們愛大海,這樣大海才會讓我們活得更有滋味。”
阿爾豐斯不由得一愣,這多像多克的思想,殺反抗軍卻從不殺盡,隻是他真的想不到在一個普通漁民嘴裏也能聽到這樣的見解,實在令人感到意外。
說話間,漁民們換上了一張網格較大的漁網重新拋入海中,將網繩在船尾的滑杆上綁牢,任船隻拖著慢慢而行,明天早上再次起網時一定會為這些勤勞而淳樸的漁民帶來不少欣喜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除了海風和波濤,海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阿曼奇向著阿爾豐斯和蘭希搖搖頭:“今晚恐怕是不會來了,看到它們得靠運氣才行。”
“不,沒到最後一刻我不會放棄,太陽還沒有出來,什麼情況都會發生。”蘭希很執拗的說著。
阿爾豐斯這才發現蘭希和凱瑟琳兩姐妹性格上的相似之處,隻要認定一件事,就不會輕易放棄,雖然她倆的外在性格表現迥然不同,但內心都是一樣的執拗,隻是蘭希會直接宣之於口,凱瑟琳則是無聲的堅持著自己的信念。
“我看中的是它們的船,奧帕盯上了它們的財產,那你要的又是什麼?”阿爾豐斯重新裝上釣餌,將絲線遠遠的甩了出去,他現在越來越喜歡這項悠閑的運動,平淡而充滿活力,下一刻隨時有可能釣上未知的收獲。
“很簡單,刺激和冒險讓我亢奮,我情願麵對茫茫的前途,也不願意一輩子靠父母的餘萌活著,雖然他們可以讓我生活得無憂無慮。”蘭希輕輕握著阿爾豐斯的手。“釣魚不也是一樣嗎?誰都不知道提杆的時候會釣上什麼,歡樂還是失望。”
阿爾豐斯心頭一陣溫暖,反手重重握在蘭希手上,人生就是這樣,歡樂和失望並存,希望和未知共在。
一個漁民看著海水,喃喃的說道:“見鬼,今晚這是怎麼了,那些小魚都往網上撞,難道有大家夥在下麵追逐它們?”
海麵依舊一片平靜。看不到任何異狀。
水底?魚?幽靈船?阿爾豐斯腦中靈光一閃,會不會它們平時就潛伏在海底,獵物到來的時候才浮上海麵?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它們能在一定範圍內控製盤子,又不會引人的注意,再沒有比深海更適合隱蔽的地方了,由於人的下潛受到海深的限製,漁民捕撈海貝時也不會看到它們的蹤跡。
“下麵有什麼情況?”阿爾豐斯回頭向布蘭克問道。
“很糟糕,所有生物都異常的混亂,一些在深海的大型魚類都遊了上來,好像在逃避什麼。”布蘭克皺著眉頭,他可以感應到動物的活動狀況,但卻感應不到船隻一類沒有生命物體的活動信號。
一個漁民拿起一隻中空的圓筒放入水中,側耳在筒口聽了起來。“魚群!大量的魚群在無序遊動,今晚我們大賺特賺了”他邊聽邊大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