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離晚宴還有一段時間,動人的鋼琴聲從主宅中傳出來,為晚宴增加了不少幽雅的氣氛。
阿爾豐斯跟著兩人進到客廳,兩百多坪的廳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英俊的男士們正和自己熟悉的朋友或者珠光寶氣的貴婦人竊竊私語,一排樂手站在一角調整著樂器,鋼琴蓋子已經被翻開,一個琴師正坐在前邊忘我的敲擊著琴鍵。
一個侍者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盤裏整整齊齊擺著十幾個玻璃杯,淺黃色的液體安詳的躺在杯中等待著客人的品嚐。阿爾豐斯拿起酒杯淺抿了一小口,酸酸甜甜,芳香中帶著一種淡淡的酒味,味道很怪。
“這是雞尾酒,由調酒師將幾十種酒和果汁混合在一起調製而成,這種方法很耗工夫,稍微有一種原料酒的比例失衡都會帶來怪異的口感,所以調酒師要十分熟悉每種酒的風格才行。”馬特尼眯起眼睛,也慢慢品嚐起來。
阿爾豐斯感覺有人從背後向他走來,在這個地方究竟誰認識自己?可能是過來和皮耶他們打招呼的熟人吧。
“這位應該是凱瑟琳小姐吧,這大半個月可把我們累得夠慘了。”皮耶走上一步,他和阿爾豐斯麵對麵,自然能夠看清楚來人的容貌。
“凱瑟琳?她不在軍營訓練部隊來這裏幹什麼?”阿爾豐斯猛的轉過身,走過來的女士身穿一件鵝黃色的晚裝,身材高挑,巧目流盼,一頭漂亮的黃發很隨意的披在肩膀上,黃色的連臂手套和上裝渾然一體,顯的整個人雅致而端莊。蘭希?阿爾豐斯呆了一下,她們兩姐妹除了眼神有著明顯的差別之外還真的很難分辯。是蘭希,阿爾豐斯記得她身上那種香味。
“真巧,想不到在這裏碰麵。”蘭希一邊向皮耶微笑著點頭致意,一邊伸出手裏的杯子向阿爾豐斯手裏的酒杯碰去。
“是啊,真是個令人驚奇的意外,蘭希小姐,很高興在這裏能再次遇上你。”阿爾豐斯一縮酒杯,向她舉了舉,隨即放到唇邊。
“抱歉,美麗的小姐,有個朋友在哪邊向我打招呼,請原諒我的失禮。”老到的皮耶一眼就看出了兩人之間那種淡淡的敵意,找了借口扯著馬特尼走開了。
“好像每個人見到我都要找借口跑開。我真有那麼可怕?”蘭希眼裏露出一絲哀怨,如果眼睛會說話,恐怕阿爾豐斯已經被埋怨了一萬幾千句。
“就是因為一點都不可怕所以才讓人覺得可怕,如果你拿著一把利劍當街殺人,可能我會感覺很輕鬆。對不起,失陪了。”阿爾豐斯轉頭就走,連問都沒問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為什麼你對著姐姐那種冷冰冰的人都有說有笑,難道我連和你說話的資格都沒有?”蘭希追上兩步,將手插入阿爾豐斯的臂彎,“那我就偏偏纏上你了,今晚我將是你的女伴,你是屬於我的。”
阿爾豐斯並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炫耀自己的速度,也不想當眾讓蘭希難堪,隻得接受了她的行為,“隨你吧,不過要是我上廁所你也跟著進去?那好像不是一個淑女的應有的行徑。”
“挽著這麼一個可愛的女伴上廁所,好像也不是紳士的作為。”蘭希微笑著回了一句,她的臉皮簡直比廳裏的柱子還要厚上幾分,“想不到你穿起禮服這麼好看,和我衣服上的顏色很配襯。”
“別搶我的話行嗎?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想不到你穿起晚裝這麼好看,和我應該是很和襯的一對。”阿爾豐斯沒好氣的重複了一次她的話,“另外,警告你,我不屬於任何人,別將我當成一件物品爭來爭去。”
有幾個少年貴族爭著向蘭希打招呼,她連正眼都沒往他們望上一眼,這幾個少不更事的人狠狠的瞪著阿爾豐斯,都感覺是他在才搶了他們的風頭。
“那個賣麵包的賤民,不知是誰邀請他出席這個宴會,和這種人共席真讓我感覺羞辱。”阿爾豐斯聽到了身後賭氣聲音。
“嘻嘻,聽到了嗎?賣麵包的。”蘭希笑眯眯的看著阿爾豐斯,就好像看著一頭溫順的小綿羊。
“我本來就是個賣麵包的,這樣說沒有什麼不對,如果你有意見,最好離我遠一點。看那邊,巴倫子爵已經在大廳裏出現了。”阿爾豐斯一抬手,順勢脫離了她的拉扯。雖然蘭希很具有誘惑力,但外表下那顆充滿**的心讓他感覺一點也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