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豐斯的本意是想讓根諾商人吐出平民消費這塊已經吞下去的肥肉,克裏絲丁每天六百個金幣可是純收入,根諾人每天四百多金幣可是賠得叫苦連天,他和奧帕每天都在總店裏等候根諾商人過來談判,反正自己這邊現在有大把糧食囤積著,每天丟個六七萬出去就能擠死他們,而且因為他們是外國人,還是哄抬物價的元凶,在同樣價格之下本地市民還是願意選擇克裏絲丁出售的麵包,誰也不願意用自己口袋的錢支持外國人來打壓自己的同胞。阿爾豐斯的策略對糧食麵包商不亞於一場橫掃而來的瘟疫,但卻成了平民百姓的福音。
幾百個人日夜趕工的研磨,用了好幾天時間才將七十萬磅的小麥全部磨成了麵粉,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所有人都在抓緊時間睡覺,淩晨四點還要起來烘製麵包和將麵粉送往各個分店。克裏絲丁總店隻有阿爾豐斯和奧帕兩個人邊聊天邊看店。
奧帕懷抱著瘟疫不斷的翻著日曆,小家夥現在生猛異常,用小爪子刮著所有能刮到的物品,床腳桌麵甚至牆上都留下它輝煌之極的足印,和剛出世時的奄奄一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二十多天的好吃好喝和悉心照料讓它享受到了一切孩子應該享受到的待遇,阿爾豐斯沒有忘記對黑龍的承諾。
“主人,今天是一月九號了,我們得將想點辦法讓對方按到談判桌上來,天天看著那點錢可真不是滋味。要是按照一個月多前的兩個銀幣的麵包價格,每天能得到一萬兩千金幣的利潤,那張欠單四天之內能還清。”奧帕聚精會神的看著日曆,全沒注意到懷裏的小家夥張開了口。
“注意瘟疫,”阿爾豐斯喊了一聲,“它現在學會吐口水了,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家夥教它的。”
奧帕一縮手,一股淡黃色的液體從瘟疫嘴裏噴出來,落到日曆的紙張上,白霧過後,厚厚的半遝紙張馬上變成了黑色的廢品。
“你還敢抱著它,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擁有怎樣的能力,隨便給你噴上一口估計你就得變渣了。”阿爾豐斯從奧帕懷裏抱過瘟疫,將龍嘴對準食人魔巫師。“是不是啊,乖寶寶。”
奧帕無奈的丟開手裏的半本日曆,麵對致命的酸液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但心裏又實在喜歡這頭小黑龍,它的手指在瘟疫下巴上快速逗弄著,“叭叭叭,我可是你的監護人,剛才你是在和我鬧著玩吧。”瘟疫呱呱叫了兩聲,像是在作出回答。
看著攤在自己懷裏的瘟疫,小家夥的體重明顯增加了,抱起來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比出生時強壯很多,阿爾豐斯笑著說道:“我們急什麼,著急的應該是他們,多耗上一天就多損失上萬的金幣,大不了我再簽上兩張欠條,下個月用十幾顆人頭抵賬得了。”
兩人說笑的眼色斂去,有人越過圍牆跳了進來,聽聲音有五個人。阿爾豐斯將瘟疫往奧帕兜裏一塞,交換了個眼色,身體從門口竄了出去。他這半個多月都在忙著生意上的事,沒有動手打過架,手骨都開始發癢了。
這些天不論是本地的囤積商還是外地的糧食販子都沒來找過麻煩,這些人一開始都沒有意識到阿爾豐斯這種白癡行為帶來的威脅性,克裏絲丁的降價銷售直接刺激到了他們的根本利益,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公開挑戰,一不小心冒犯到米歇爾的話就不是關門這麼簡單的事了。
阿爾豐斯兩下起落躍到屋頂上,他已經適應了一千二百磅的負重,不會輕易將屋梁壓垮,再過十天就可以向一千六百磅的極限發起挑戰。進來的幾個人身穿黑衣,看樣子連做賊的基本常識都不會,夜行衣需要配合當晚的夜色,黑色如果在月圓的時候掩護的效果很差,極容易被發現。相比之下,灰色和淺藍色、淺綠色就更受到職業盜賊的歡迎,因為無論什麼環境這幾種顏色都比較容易讓人產生錯覺,從而獲得很好的掩護效果。
這幾個人手提著一個大筒,漆黑的筒身看不出是用什麼原料做成的,他們摸到後院中心的空地上,那裏堆放著一袋袋的麥子。領頭的黑衣人拔下筒口的塞子,將筒裏的液體淋到袋上。一陣難聞的味道飄散出來,燈油!阿爾豐斯大驚,這些家夥肯定是受競爭者的雇傭來這裏實施縱火,曬幹的麥子很容易被點燃,失去這些如同命根一樣的糧食,這一個月的努力馬上化為泡影。
阿爾豐斯腳尖一點屋沿,身體輕飄飄落在為首的黑衣人身邊,這些人竟然還沒有發覺身邊多出了一個人。阿爾豐斯右手閃電般一伸一夾,搶在那個黑衣人之前摸走了他藏在腰間的火種。
黑衣人一摸之下抓了個空,他愣了一下,好像是在回憶將火種放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