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可以了,我想說的事和你和凱瑟琳之間的感情無關,既然迪埃裏先動手傷害凱瑟琳,你難道一點報複的心理都沒有?至少我沒能看出來。”阿爾豐斯漫不經心的說著。他頭腦中正在策劃一個陰謀,複仇的陰謀。
“你想幹什麼?”布蘭克突起警惕。
“既然他可以下得了毒手,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他們中間埋伏眼線?完全處於被動局麵對凱瑟琳並不是好事,現在還有侯爵進行牽製,萬一侯爵不在人世了呢?難道你們就甘心讓迪埃裏為所欲為?光明磊落固然值得尊重,但是還有一句老話我想提醒一下,無毒不丈夫。”
“你想剪除分化迪埃裏的勢力?這事很難辦到,隻要蕾貝卡還活著,他在家族中第一繼承人的地位就無法動搖。”布蘭克皺起眉頭。
“我指的不是侯爵夫人,是蘭希,這個女人的野心顯而易見,可能你們的注意力隻是被迪埃裏一人吸引住了,那次刺殺完全有可能出於她的指使,雖然行事作風很符合迪埃裏的性格,但是像他那種貴族應該很難拉得下這個臉來謀殺自己的妹妹,更重要的一點,隻有她才能拿到迪埃裏的徽章而不會引起他人注意。所以,這次任務是凱瑟琳的唯一轉機,要得到侯爵的承認和拉攏處於中立的貴族,屠龍無疑是最好的方法。之前我曾經聽到你說龍對氣息很敏感,不知道黑龍喜歡怎麼樣的氣味?我們根本不需要去找它,方法得當,它會自己送上門來的。”阿爾豐斯在這一刻終於恢複了沙漠裏那種不擇手段的求生存本能,十六年的沙塵熏陶,將這種奮力求存的烙印深深刻在他的骨子裏。
布蘭克沉吟一會,“聽你這麼說,蘭希的確有很大的野心,三個繼承人之中以她最放蕩不羈,城堡中和她上過床的騎士侍衛不計其數,以前我們還以為她是天性如此,因為我們國家的風俗對男女歡好這方麵的事在西方大陸來說算是最開放,隻要你情我願誰就算身為父母也不能過問太多,現在想起來她應該是在蓄意拉攏心腹和收買人心,我們還以為她是為了幫助迪埃裏鞏固地位做出的犧牲呢。看來你作為一個局外人,比我們看得更清楚。”
“現在好玩了,由本來的一分為二變成了三方對立,可能蘭希是我們最需要拉攏的一枚棋子,雖然表麵上她靠向迪埃裏一邊……”
布蘭克突然拋下火把,低沉著嗓子喝了一聲:“熄滅火把,隱蔽!”接連兩腳將掉在地上的火把踏滅。
凱瑟琳和洛卡聞聲立即熄滅了手中的照明工具,四周頓時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森林不像曠野那樣存有微弱的光線,各種重疊交錯的枝葉將光源完全擋在外圍,根本透不進來。五人互相挨著圍成了一圈,以免走失。
“天上有個大家夥朝我們這個方向飛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目標,我能感覺到了遠處強大的氣息,”布蘭克能夠和動植物發生感應聯係,他用最低的聲音向隊友解釋著,“如果是那樣我們就真是太幸運了。”
“周圍的動物都在四散奔逃,不好!一隻大型動物向我們處身的位置衝了過來。”阿爾豐斯的聽覺最敏銳,也已經從四周雜亂無章的聲音中判斷出了危險。
“是隻野豬,它太驚慌了,我無法取得聯係。洛卡小心,它就在你正麵三十碼遠的地方。”布蘭克提醒洛卡。
洛卡屏住呼吸,將矛斧橫在身前,提前準備好即將發生的衝撞。野豬對森林的環境很熟悉,幾個跳躍躲過了地麵的樹根,沒有因為障礙降低逃命的速度。阿爾豐斯斜斜的垮出一步,擋在洛卡前麵。難得有這麼好的靶子送上來試手,自然不肯放過了,再則他很確定洛卡擋不住野豬,剛出發就有人受傷可不是件好事。
急奔的野豬夾著一陣動物特有的騷味轉眼間就衝到阿爾豐斯麵前,速度快得有點不可思議。阿爾豐斯雙掌推出,入手處軟綿綿的,正好按在豬鼻上。掌心往外一吐送出一半內勁,抵消了野豬的衝擊。這次他感覺到了內勁在野豬體內引發的輕微震動,有血有肉的動物果然和碎殼這種純能量生命的反應大不相同。野豬的嘴向前拱出,兩道勁風襲向阿爾豐斯的胸口,這是野豬身上最具攻擊性的武器——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