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思的腳步嘎然而止。阿爾豐斯加快速度趕上去,正好看到她停在一道石牆前五碼遠的地方,正前方又是一扇石門。她轉回頭望向阿爾豐斯,臉上原有的嘻笑風情蕩然無存,“站著別動,不要靠近這裏。”說完足尖往前一點,閃電般縮回。
又是觸發陷阱,這回又換什麼花樣?阿爾豐斯懶洋洋的想著,他現在對墓穴的機關設置已經有點見怪不怪了,反正有她在,不必再去費心搜尋。
大概過了二十秒,上下左右四麵的壁畫都好像動了起來。阿爾豐斯揉了揉眼,這才看清楚不是畫裏的人物在動,它們的口、眼處的部分逐漸消失,無聲無息的露出幾十個大小不一的小洞。雖然有種錯覺它們隻是眨了一下眼或者張了張嘴,但阿爾豐斯可不認為這隻是嚇唬人的玩藝兒,他不禁暗道奇妙,要是這種時候再從這裏傳出人聲,沒準來到這裏的盜墓賊會以為碰上什麼怪物了。
破空聲急劇響起,眼前掠過上百道黑影,阿爾豐斯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金屬和石頭的碰撞聲就已經傳入耳中,他稍微舉高火把,讓視野變得更開闊點,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牆上已經釘滿短矛和利箭,這些殺人利器直挺挺透入石壁,箭枝露在外麵的羽部還在不停的顫動。顯然這又是由強力機關發射,單憑人手發射未必會達到這樣恐怖的效果。
阿爾豐斯倒抽一口涼氣,上百枝殺人利器都是從畫像露出的黑洞裏射出來,眼部發出的是箭矢,口部發出的是短矛。剛才隻要站在這五碼範圍內身手再好也是劫數難逃。
阿爾豐斯看著這些足以洞穿三人身體的勁箭利矛,久久沒有做聲。
“在想什麼?讓我猜猜,你心裏應該是在說這些東西是中看不中用的吧?”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在地道裏回蕩著。
阿爾豐斯笑笑:“這種距離,能夠到達這裏的人差不多都能避開,算不上厲害。”情況實際上就是這樣,人的速度雖然比不上機簧,不過誰也不會傻到直楞楞的站著讓利器射到身上,尤其是經驗豐富的盜賊,他們永遠也不會讓自己置身極度危險中。
“表麵上你的分析一點不錯,不過,低估帕夏家族會吃上很多苦頭喲。”朱迪思的嘴角微微翹起,迷人的笑容又掛在臉上,“現在我們都沒回頭路可走了,這個陷阱隻是幌子,觸發後整條通道上的機關全部打開。不信你試試。”
換作別人陷入這樣的困境時一定會遷怒於罪魁禍首。阿爾豐斯隻是搖搖頭:“能到這裏已經很不錯,我沒打算走回頭路。”他說著往後一靠,擺出副與我無關的神態。
“別裝出很看得開的樣子,那樣隻會讓人感覺虛偽。”美女看來是想難為一下阿爾豐斯,也靠到石壁上和他麵麵相對。
“無所謂,隻要我喜歡,虛偽不虛偽隨便別人怎麼說。”阿爾豐斯閉起雙目。他明白那女人是在故意耍自己,越是著急她就越高興。對付這樣的人,唯一的法子就是耗,看誰的耐心比較強。雖然麵對的是個睡了幾十年的美女,他還是很有把握贏這場意誌力的比拚,畢竟睡覺和耐心之間不能簡單的劃上等號。
閑著也是閑著,他幹脆做起了做起呼吸訓練。倒底吠木所說的氣是指什麼?這幾天由於任務和生命的雙重壓力都沒有時間好好再去鑽研。僅有的幾次呼吸鍛煉也感覺不到體內有任何氣息流動。
吠木頭陀所說的呼吸鍛煉其實是一種吐納方式,隻是通用語裏沒有相應的詞彙,才不得不用現在這個詞來代替。
吐納主要是把身體裏的渾濁氣體排出體外以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人從呱呱墜地開始,體內就有一種氣息在源源不絕的流動,有些人也將之稱為先天真氣或者內息,隻是大多數人在成長過程中由於不能自主運用,這些氣息就成了一種慣性存在,幾乎不被人所認識。隻有少數人有幸認識並掌握了內息的運行規律,並通過長期的鍛煉令其更加強大。他們發現把這些氣導到全身各部位之後,不但能讓身體百病不侵,而且脆弱的肉身也會變成攻擊的武器,威力不亞於刀劍木棒等兵器。隻是想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就需要更多的氣,想做到這點又必須拓寬氣息的運行路線以容納更多的內息,內息運行的路線也被稱為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