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淡雅的花香縈繞在豐若寒的口鼻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協調。
尚未完全清醒的豐若寒猛的睜眼,下意識的抓住身旁的劍,半開著護在胸前。
他正處在1間修葺的極好的茅屋中,屋內燃著說不出名字的香料,像上等的花草的味道,讓人不知不覺間就心神舒緩下來。
煙霧繚繞升騰間。
豐若寒望向茅屋中的陌生男人。
男人的神色淡定從容,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很認真的削著手裏的木劍。
細究的話,也不能算作削。
他的動作細微到了極致,常人用肉眼根本無法察覺到他在動,就算豐若寒也隻是依稀看出來。
男人用天下間近乎最細致的手法雕琢手中的劍。
這種情況下,豐若寒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畢竟他以前在蜀山就不怎麼跟師兄弟們交流。
“我叫黎陽,認識我的人都叫我黎先生。”
黎陽放下手裏的木劍,撣撣略微寬大的長袍上的灰塵。
他似乎坐了好久,身上都落了一層薄灰。
“豐若寒,蜀山弟子。”豐若寒握劍屈身致禮。
黎陽麵露了然紫色,像是想通了什麼,說道:“原來你是蜀山的,難怪啊難怪!”
“黎先生,不知這裏是?”
豐若寒看見窗戶外一片青蔥,有峭壁阻隔住去路,應該是一個山穀。
黎陽答他,“你是我出門買藥時扛回來的,你現在待的地方叫花穀,平常隻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裏。”
豐若寒往外看去,山野上除了寥寥幾棵樹,全是五顏六色的花,的確不負其名。
“黎先生之恩,若寒銘感五內,他日必報先生之恩。”
“我能聽出你的去意,但你向走,你能去哪裏,又去做什麼?”黎陽認真的看著豐若寒。
“紅月城打劫將至,若寒你上來了,總要做些什麼。”
黎陽搖搖頭。
“你們蜀山的道士都喜歡說這些,可惜你不出去了,花穀的花有劇毒,你隻要出了這間屋子,九條命也不夠用。”黎陽淡淡的說,顯然對花千穀很是了解。
豐若寒愕然,難道要在這裏困一輩子。
他的目光掃過黎陽,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知道黎先生是如何進來的?”
“花千穀有入口,沒有出口。”
“那黎先生是如何出去的?”豐若寒不解道。
“我和你不一樣,你太弱了。”黎陽毫不留情的打擊他。
“哦。”
豐若寒不再說話,把劍放到一旁,盤坐在塌上,開始修行。
他知道自己短時間內不可能超越黎陽,但他依舊會去做。
就要他一開始說的,總要做些什麼。
可能將來的某一天,還遇到這種情況,他就能出去,不留遺憾。
這便是他離開蜀山入世修行的目的。
或許,也將會是他畢生的追求。
……
“哥,我們去嶽家幹什麼,竟然還要你親自去,長這麼大我就沒見你離開過古府。”
施靈兒抓住古曦的胳膊,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