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起白眼道:“娘娘,皇上這次是動了真格,老奴也無計可施啊。”

“曹公公,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我爹爹出事,你卻能安然無恙,你一定有辦法的。”

曹雲喜瞥見皇上已走遠,幸好沒有聽道,狠狠瞪她一眼:“寧妃娘娘,如果你還識時務,就閉上嘴。武大人此次已劫數難逃,如今你沒了靠山,如果你今後還想在這皇宮之中呼風喝雨,還要仰仗雜家。”曹雲喜一腳將寧妃踢開,憤憤而去。

寧妃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泣涕如雨,綠蓉卻站在一旁鄙夷疏棄,一位失去家族靠山、失去皇寵的妃子就如同破洞的錦繡,即使再絲絲矜貴華麗,也棄若敝屣,再無人問津。

——

皇上在永壽宮設宴,今日正當武柱國行刑之日,本以為寧妃不會再來,皇上揮手示意,曹雲喜報:“傳膳!”

“皇上,這麼熱鬧的壽宴怎能少了臣妾。”隻見寧妃娘娘一身瑰媚紅袍,發髻之上朵朵嬌花爭豔,臉上的粉飾也格外濃重,神色舉止完全不輸正當寵之時。她上前行禮道:“臣妾參加皇上、皇後娘娘,讓眾姐妹和諸位大臣久等,實屬抱歉。”

皇上輕歎一聲:“入席吧。”

寧妃斟酒舉杯道:“皇上,昨日是臣妾不懂事,您莫要上心。臣妾自知不但沒能為您分擔憂愁,反倒徒增煩惱,臣妾當自罰一杯。”她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寧妃如此識大體,皇上心情舒朗許多:“哈哈,今日難得和大家聚在一起,隻要寧妃明事知理,過往不提也罷。”皇上舉杯,與眾人一飲而盡。他問太傅道:“太傅,朕讓你調查奉先殿雷擊的事情,不知查的怎樣?”

太傅起身回道:“啟稟皇上,經老臣幾日調查,現在已經確定,奉先殿著火並非雷擊,而是人為所致。”

皇上說:“太傅此話有何證據?”

太傅回:“奉先殿的調查一直由老臣的屬下方景淵負責,他現在在殿外等候,想要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呈報給皇上。”

“宣!”

景淵進殿下跪行禮:“參見皇上。”

皇上問:“方景淵,既然你說奉先殿著火是人為所致,有何證據?”

景淵回:“啟稟皇上,經過我這幾日對奉先殿的仔細調查,雖然救火之時,現場很多人為痕跡遭到破壞,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再狡猾的凶手,也難免留下痕跡。”

“請講。”

景淵細細分析道:“首先,奉先殿大火當晚,雖然確實有人看到,奉先殿上方天空電閃交加,但並沒有目擊者證明有雷電擊中奉先殿,包括離奉先殿最近的幾座宮殿的太監、宮女和侍衛。其次,在我觀察奉先殿受損一側的屋頂時,也並沒有發現雷電擊中的痕跡,尤其是當我發現奉先殿的屋頂正中央埋有一個辟邪之用的金屬寶盒,更感覺奇怪,試想雷電擊打屋頂,怎麼可能會避開金屬寶盒,而是擊中一側的木質屋脊呢?而且最為關鍵的應該是奉先殿柱子的燃燒情況,我發現大殿之中的一根柱子相比其他柱子,表皮燃燒爆裂的尤為嚴重,包括柱子最上邊也被燒得焦爛,而周圍散落的牌匾、字畫以及帷幔都向柱子集中,說明這裏火勢最為迅猛,火勢大,溫度高,容易使東西變軟,自然就會倒向這根柱子,所以這裏應該是著火點。而周圍其他柱子隻有下邊燒毀厲害,上邊煙熏厲害,說明火勢蔓延過去,並未燃燒到柱子上方,隻是被煙熏發黑而已。這些就能證明奉先殿的火災並非自上而下蔓延,而是自下而上燃燒,也就是並非雷擊。至於到底是人為所致還是偶然起火,我也有調查負責奉先殿的管事公公,公公說著火前的幾日,奉先殿並無祭祀活動,所以並沒有燃香、燃蠟的情況,並且公公說每天晚上他都要去奉先殿檢查門窗關閉情況,所以,這就可以排除非人為偶然起火的情況,就此來看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