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端著一碗香噴噴的菜飯,玨隱接過,“謝謝!”便張開傾盆大口。

“哎哎哎,懂不懂規矩,說是給你吃的嗎?我們老大已經說過,抬不完不許吃飯。這是送給監獄裏,”那名士兵指著監獄的一個門口,“最裏麵那個犯人的,你去給他送過去。”

玨隱嘴裏噙滿的口水隻能咽回肚裏,他進入監獄,見兩名獄卒正在喝酒,剛想開口說話,一獄卒醉意朦朧地揮手道:“去去,快去快回,不許和犯人說話。”玨隱隻好乖乖送飯。

“營長,我親眼看著玨隱把飯送進去了,”給玨隱送飯的那士兵回營稟告,卻不免好奇,“可營長,將軍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營長說:“將軍做什麼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做屬下的照做就是,出了什麼事反正有他負責。”

監獄裏,犯人吃得狼吞虎咽,自語道:“媽的,終於給老子改善了一頓夥食。”忽然,感覺吃到了堅硬之物,從嘴裏吐出,才發現是一把鑰匙,“鑰匙?”犯人驚得起身,瞥見其他獄友都已睡去,獄卒也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他將鑰匙插入牢鎖內,果然打開了。還有這等好事,慶幸之中來不及多想,他便悄悄溜出大牢,隻感覺院內的巡衛也少了許多,越發感覺事有蹊蹺,心中不免嘀咕:不對呀,一定有人在搞鬼。他警覺地從另一側牆頭爬上城牆,借著月光,側目遠視,果然在城牆外埋伏著一眾士兵,“媽的,就因為老子不招供,就想害老子,老子也不讓你們好過。”犯人氣急敗壞,直奔軍帳大營,一把大火點燃軍營的糧草。熊熊大火漫天而起,營長在叫喊聲中驚醒,還沒來得及下床,一把利刃已然架到他的脖頸上,“為什麼要害我?”犯人質問。

“我...”營長語塞,不知如何辯解。

犯人質押著營長走出軍營,士兵將其團團圍住,“放我走!”犯人麵目憎恨,利刃越發吃緊。

營長嚇得渾身顫唞:“你們都讓開,放他走。”

犯人挾持營長步步退出軍營,士兵隻能遠遠跟隨,不敢靠近。遽然,如烈風過境一般,犯人還沒來得及回頭,一根木棒正中他的後腦,犯人隻覺頭腦一昏,一股熱血噴流而出,竟然沒有倒下。營長趁機掙脫,犯人大喝一聲,衝向手持木棍的玨隱,玨隱看著手裏斷裂的木棍,以為遇到了強勁的對手,誰知隻是腦殼堅硬些,輕鬆幾下,犯人就被製服。

士兵押住犯人,營長這才驕橫起來:“哼!你以為你會鐵頭功,我們就不能把你製服嗎?把他押入死牢!”他見玨隱武功高強,便嬉笑上前,勾肩搭背,一改白天的臉色。

玨隱看他一身虛有其表的腱子肉,付之一笑,撇開他的胳膊,並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忽然,營長的妻子哭喊著跑來:“大火蔓延到了氈帳,我們的兒子還在裏邊。”營長聽此,發瘋似地疾步而去。氈帳是士兵家眷生活的營帳,由於士兵都在竭力撲救軍營之火,卻不料軍營之火已蔓延至此,老弱婦孺縛雞無力,自顧不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火海吞沒他們的帳篷。

“你當時在幹什麼?為什麼不管兒子!”營長對妻子大吼。

妻子抽泣著:“我在廚房給兒子做酥油餅,我出來的時候氈帳已經燒起來了。”

營長隻顧著發火,瞪眼看著大火幹著急。玨隱卻毫無猶豫地衝進火海,救出了火海中暈闕過去的孩子,胳膊被砸傷。

玨隱默默回帳包紮傷口,營長帶著妻兒進到賬裏,重重跪在地上,滿臉愧疚和感激。玨隱攙扶他們,營長決然不起,自責道:“玨隱,你大人有大量,我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直刁難你,給你難堪。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我兒子這條命也是你救的,你就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請受我們一拜!”三人一記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