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感覺到背脊上來自飛坦微溫的吐息,頭皮開始發麻。——倒不是因為飛坦就貼著她的背說話,而是飛坦說出來的話。
他說,“又一次”。
她自認從被俠客帶回旅團起就沒怎麼和飛坦有過什麼衝突,就是接觸也隻是寥寥幾次,要真說做“無用之功”……
莉莉絲想起第一次看見飛坦,是在她剛到個世界的第二年年初,在諾比恩的麵包店兼職時的事情了……當時她咬了他的手臂一口。那一次……應該就是飛坦話裏的“無用之功”了吧?
“如何?應該想起來了吧?”飛坦的手扶上她的下巴,狠狠地扣住之後往上抬,然後湊了過去——莉莉絲感覺正在出血的脖頸間的傷口附上了溫溫熱熱的東西。
飛坦將她頸間傷口中流出的血舔去,聲音卻和他舌上的溫度相反,冷峭如冰:“……我的玩具?”
——果然!!
飛坦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認出她了。
莉莉絲深吸了口氣:“你先讓我把衣服穿上……”
“我拒絕。”
“那讓我圍毛巾!”
“哼……這樣不是挺好?”飛坦的冷笑聲從她身後傳來,原本扣著她下巴的手開始緩緩下滑:“作為我的玩具,你好像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吧?”他的右手呈半圈著她的身體之勢,橫在她的胸`前。
飛坦的指間,停在了莉莉絲的左胸`前,心房處。
“正相反,這個地方,應該好好地遵從我的命令才是吧?”
莉莉絲沒有回答。她的膝蓋有些顫唞——撐著兩個人的重量,又承受著精神上的壓力,她覺得有些支不住了。
等不到她的回答,飛坦突然咬上她的肩膀,蠻橫的動作幾乎是讓毫無防備的莉莉絲在被咬的瞬間就又驚又怒地低喊了一聲——
“飛坦!你不要發瘋——我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什麼‘我是你的玩具’之類的話!”
飛坦扣著她雙手手腕的力道屬地加重許多,而在她胸`前原本指著心髒處的手則往回移了那麼幾寸,倏地覆上了莉莉絲右邊胸`前的柔軟——
“你以為你有拒絕的權利?”似乎是發怒了一般,飛坦的動作堪稱粗暴,手上的力道大到讓莉莉絲忍不住悶哼一聲:“我隻是知會你而已,從來就沒有征詢過你的意見!”
莉莉絲很想大呼抗議飛坦的不講人權,但她知道如今的自己隻要一開口一定是痛呼出聲,隻好恨恨地咬著牙擠出兩個字:“飛……坦!!”
就在莉莉絲準備進行第三次“垂死掙紮”時,她的房間門毫無預兆地開了——
“莉莉絲,你那裏有沒有——飛坦?!”俠客幾乎是看到房間裏的場景之後就用上了“發”以示警告:“真抱歉,”他嘴角一翹,勾出一抹笑:“把你的手從我的東西上拿開。”
飛坦是出名的遇強則強、軟硬不吃。他隻是動作迅速地勾起了原先落在地上的毛巾往莉莉絲身上一圍,一圈一掖,把莉莉絲身上的毛巾圈回原樣。
“我說過,這是我的玩具,不是你的東西。”飛坦一邊回答一邊慢慢地站直了身,用力把莉莉絲拉了起來。
他在宣告所有權,也是向俠客的宣戰——他的東西隻有他能處置也隻有他有權利看。
莉莉絲被起到頭暈,對上俠客的雙眼以後極鬱悶地嚷嚷開了:“你們別瞎說了!我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飛坦扣著她手腕的手又一次收緊施力,疼進骨髓。
“雖然團員之間不準內鬥,”俠客的笑容愈發燦爛,語調卻冰冷刺骨:“但這次,似乎……”
不等俠客說完,看上去並不怎麼耐煩的飛坦皺著眉打斷了俠客:“我奉陪。”
下一刻,莉莉絲就被推到了房間一角,兩人無聲無息地就在她房間裏開打——
莉莉絲抱著滿腔的怒火把毛巾掖緊了,才剛想說什麼就猛然發現兩人的戰場正在不斷地往床邊移動,而她的寶貝小隱,還癱在窗口下方不遠處的地方一動不動。
幾乎是立刻地,莉莉絲撲了上去,想在小羽蛇被踩到之前把它給救出來,然而——
手還沒碰著小羽蛇的身體,莉莉絲的身體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倏地帶起。她原本就是被俠客操縱了才會跟著俠客回流星街,她一直都沒有找到俠客到底是把天線插她身上哪兒了,這會兒俠客能再操縱她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隻是……俠客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操縱她,究竟是氣昏頭還是另有奇招,莉莉絲絕對是無法知曉,可是她卻知道這會兒她身體狀態不佳,不但衣著不正常,剛剛被飛坦一折騰現在腿上是使不上力——有沒有影響她也不知道,可她隻知道,原本看似是□縱著瞄準了飛坦握著匕首的手臂進行偷襲的自己的手卻一個落空。反倒是飛坦的匕首在他手上前後一翻,被他倒握在手裏,朝她的方向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