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秋永遠忘不了那次在山林裏的奔跑,忘不了那雨水浸濕了的自己和嶽溶溶,忘不了透過雨聲的歡笑,忘不了嶽溶溶柔軟而有力度的手,像是鉗子一樣緊緊鉗住她的。
即使多少年過去,她仍然會在深夜感慨,當初的兩個人,那麼年少,那麼熱情,那麼奔放,那麼美。
直到何宇辰像個梗一樣突然插在她們之間。
說不清是什麼時候,何宇辰經常跟在她們身邊,像是老鼠溜到了雞蛋筐。
許如秋明顯感受到了嶽溶溶對何宇辰的好感。她開始恐慌,因為她知道,嶽溶溶放在她身上的微笑和溫柔,會漸漸的消退,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她下意識的開始接近何宇辰,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何宇辰看著自己時眼裏的不同。
幾乎是算計好的,在嶽溶溶生日的下午,許如秋拉著嶽溶溶站在穿衣鏡前,從後麵環住她,感慨到:“其實有人說我們長得有點像。”
許如秋定定的看著鏡子裏的兩個人,從外形上講,無疑的她更加搶眼,和嶽溶溶的甜美相比,自己像是她立在水邊的影子,更加清冷奪目,更加流動閃爍。
“何宇辰喜歡我。” 許如秋在嶽溶溶耳邊低語,“我也喜歡他。”
嶽溶溶笑道:“真的麼,好啊。” 許如秋知道在嶽溶溶的臉上,除了笑容,不會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但是她仍然注意到了她眼中閃過什麼,雖然快的飛縱即逝。
之後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何宇辰順理成章的向自己表白,然後兩個人在一起。
從那以後,何宇辰和他那個該死的淡以豐,就開始慢慢充斥在她的生活中,如影隨形,揮灑不去。
不過許如秋一直平衡著她和何宇辰的關係,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她要確保不會失去他,因為一旦他們分開了,何宇辰仍然可能和嶽溶溶在一起。
但是許如秋千不該萬不改,做錯了一件事,一件要命的事,那就是她不該偷換嶽溶溶的東西尤其是值錢的東西,更何況這個還是嶽溶溶媽媽的鐲子。但是當時,她就是鬼迷了七竅,陰差陽錯的偷了嶽溶溶代為保管的鐲子。
她甚至想不明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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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嶽溶溶既不問她,也不疏遠她,像是一尊微笑的佛,讓許如秋感到深深的絕望。
她明白,嶽溶溶對她失望了,她自己毀了兩個人最美好的東西:信任。
但是她仍然有機會挽回,因為隻要嶽溶溶不說,她們仍如往昔一般。
於是她開始補償性的對嶽溶溶好,傾盡所有的對她好。
因為嶽溶溶想看草原,她千方百計的讓何宇辰帶她們去草原。
何宇辰對她突然的親近感到喜不自禁,和淡以豐聯名組織班裏的同學去草原遊玩。
他們開了熱鬧非凡的篝火晚會,許如秋看著嶽溶溶的笑臉,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孜孜的歡喜。
是夜,當嶽溶溶在她身邊沉沉的嬰兒般的寧靜睡去,她快樂的盯著她的臉,她愛人的臉,那小巧的鼻子,輕揚的睫毛,花瓣一樣的唇,她的心中充滿了愛憐,低低的俯□,將自己的印上她。那麼輕柔,謹慎,蜻蜓點水式的吻。
但是門被突然撞開,何宇辰和淡以豐惡作劇式的笑容,隨著眼前所見迅速凝固為錯愕。
許如秋抬頭看著何宇辰不自然擎動的臉,突然心裏接觸j解除了束縛。
原來放鬆的感覺真好,自由而舒適。
她起身,跟著何宇辰出去,她看著眼前這個悲憤的男孩,決定坦白這一切。
她告訴他,自己愛著嶽溶溶,從來都是。
她看到何宇辰眼中的痛苦和憤怒,這讓她心中期待著他失控的情形。
於是她開始用犀利,甚至尖酸刻薄的語言嘲笑他,刺激他。
在她的煽動下,何宇辰發狂的抓住她,他的手指狠狠的握住她的手臂,近乎狂躁的吻她。
許如秋隻是冷冰冰的站著,甚至溫順的承受著,這是她欠他的,她應得的。
這時候,嶽溶溶和淡以豐闖了進來,嶽溶溶一把拉住了自己,把自己拽到身後,許如秋緊緊從後背環抱住她,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揉碎了鑲在她身上。
在那以後,許如秋幻想過很多可能性的結果。但是嶽溶溶仍然是對她笑著。許如秋看到了憐憫。
這憐憫折磨著她,讓她發狂,讓她感受到了深深的羞愧。她衝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裏自己扭曲的臉,自我怨恨著,痛苦著。
然而這一切都不肯放過她,何宇辰報複性的和嶽溶溶親近。年級裏的人,天天討論著何宇辰的得隴望蜀。
許如秋每天上學都覺得狼狽不堪。而那該死的淡以豐,居然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當著她的麵親吻了嶽溶溶。
這讓許如秋心中僅有的一點什麼東西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