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受傷可不是小事情,祺貴妃當時結束了蹴鞠賽,因男女有別,將女醫段玉染和兩個丫鬟留在內殿,其餘閑雜人等就紛紛退了出去。
瞧著段玉染齜牙咧嘴的樣子,女醫的手放輕了些,肩膀上的衣服微微褪下一截,漏出大片的淤青,用手按壓了下,骨頭沒有錯位,除了淤青倒也沒有別的,女醫看了看四周,衝著六神無主的春桃道:“你去找祺貴妃身旁的清秋,讓她同你一起去庫中取些冰塊來,對了,在拿一條幹淨的絹子來。”
“好的,太醫。”說著揉了揉眼睛,春桃心中不快,從小到大,自家小姐還沒受過這般委屈,被故意砸了那麼一大塊淤青,可要疼上一陣子了,看這架勢就是故意的,隻是沒讓自己看到是誰,否則必定給他兩腳。
在清秋的引領下拿回了冰塊了絹子,按著女醫指示將冰塊包在了絹子裏,敷在淤青處,皮外傷,沒有上到筋骨,所以隻開了個祛瘀的方子。
“小姐,一定很痛吧。”夏柳在一旁拿著冰塊輕輕揉著道。
“還好,隻是今日的事情是我大意了,以後怕是會有更凶險的事情等著我們也未可知,一切都要謹慎小心才是。”段玉染臉色有些蒼白,剛剛她看到了,那球是從蘇意欣那個方向踢過來的,莫不是?不敢再想下去,環繞四周沒有看到魏舒白,疑惑道:“王爺呢?”
春桃剛要開口說什麼,被夏柳攔住道:“王爺去備轎了,小姐。”
看著眼前二人的眉來眼去段玉染心裏也有了些譜,八成是去送蘇意欣了,隻是在蹴鞠場上瞧著魏舒白也沒有看上那姑娘的意思,至於臉蛋兒,段玉染的臉蛋也自是比那蘇意欣的好上不知幾倍。
魏舒白回京還不到一年,在朝中根基不穩找依靠也是很正常的,隻是父親平日裏也是不與他人為伍的性子,難不成蘇家要與魏舒白結親?太子一黨在朝中勢力日益龐大,魏舒白莫不是想登高?
想著這些,段玉染心裏暗暗發冷,這皇家表麵光鮮,背地裏都是些算計,計謀。
春桃在一旁叫了好幾遍,段玉染都沒有回過神來,道:“小姐,我們該走了。”
段玉染這才回過神來道:“好。”出了內殿,到了外殿,拜別了祺貴妃等人,出了宮門,坐上轎攆就回了王府。
折騰了一天回到王府,許是過於勞累,褪去外衣,平躺在榻上就睡下了,過了幾個時辰聽著房門吱嘎的聲音,段玉染睜開了眼睛,魏舒白回來了,身上有這淡淡的酒香,像是幾年密封的女兒紅,清香又濃烈。
魏舒白看了看躺在榻上的人兒,踉蹌朝著段玉染走了過來,走到床邊,也躺了下來,側著身看著段玉染,安撫小貓似的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眼神少了些剛剛的溫柔,嘴裏哼了一聲,呼吸著空氣裏都是女兒紅的香氣。
“王爺,你嗆著我了,轉過身去。”段玉染沒有睜開眼,她剛醒,但是也曉得天已經黑透了,自己被砸了,自己的夫君卻忙著送別的女人回家,還是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沾了一身的酒氣,回來像是對毛球一樣揉自己的頭,想想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