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從袖中拿出帕子,仔細地替女人擦去眼淚,柔聲道:“我 回來了,別怕,我 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蘇媯撲到韓度身上,使勁兒地捶打他,她哭的好淒慘,聲音都有些沙啞:“你知不知道,咱們語兒被逼的和親去了,你去哪兒了你!你說好三年 回來的,為什麼現在才出現!你去把我的孩子搶 回來,去呀。”

“沒事,沒事。”男人抱住歇斯底裏的女人,輕輕地撫著她的背,柔聲哄道:“我 回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都會好的?他本來想找她和薑之齊算賬,他氣他恨,他好好的一個如花朵般的閨女,一個他親自手把手教導出的聰明孩子,怎麼就和親去了!

可當他看見月兒這般憔悴,他心軟了,月兒也是孩子呀,她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也不好受。

“夠了!”一隻有力的手忽然將緊緊擁在一起的男女拉開,手的主人滿臉的嫌棄,她挑釁地瞪著蘇媯,哼道:“你跟他啥關係呀,憑什麼又摟又抱的。”

從一開始蘇媯就覺得奇怪,這個黑女人稱韓度為官人,她到底是何方神聖,難不成韓度這幾年不出現,是因為她?

蘇媯忙將淚擦幹,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輕笑道:“這位姐姐怎麼稱呼啊,恕小妹身上有恙,不能下來給姐姐見禮了。”

黑女人看見美人對她笑,感覺就像被一股柔潤的春風包裹住一般,她忍不住癡笑道:“小娘子長得好俊呀。”剛說完這話,她忽然發現不對頭,手使勁拍了下額頭讓自己清醒,故作凶樣:“我是韓度的老婆,我叫”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韓度打斷:“行了行了,這兒沒你事,你出去吧。”韓度連忙將這女人往出推,誰知這女人天生蠻力,反將韓度推了個踉蹌,她翻了個白眼,氣道:“咋,我見不得人了?小娘子你聽好了,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鐵牛是也,今年二十五!”

“啊?啊?”蘇媯連說了兩個啊,她從沒聽過一個女人家叫鐵牛的。

韓度現在看上去懊惱至極,他連連往出推陳鐵牛,好像還帶了些祈求的語氣:“好了鐵牛,你能不能去院子等我,我和她說幾句話就出來。”

誰知這母牛完全不理韓度,揮舞著手腳,她遠沒韓度高,伸長了脖子衝蘇媯喊道:“我是他舅舅從戰場上撿 回去的,官人你能不能別推我了!”隻見鐵牛稍微一蹲,用肩膀將韓度頂的老遠,她沒了障礙,忙衝到蘇媯麵前,喝道:“他舅舅喜歡我,收了我做義女,親自傳授我武藝。義父臨終前要官人娶我,我們早都成親了,你知道不。”

蘇媯楞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兩個人相差十萬八千裏,是無論如何都碰不到一起的啊。韓度英俊瀟灑,這女人相貌平平,還力大如牛;韓度滿腹經綸,是天下皆知的大儒,這女人卻滿口糙話,胸無點墨。

這,這,這怎麼了?

正愣著,隻覺肩頭忽然一痛,蘇媯沒忍住喊出聲來。

“哎呦,好疼啊。”

“裝,你再裝。”陳鐵牛打小就瞧不上那些文文弱弱的大小姐們,在她周圍,全是孔武有力的師兄弟,久而久之就練就她這副…豪邁體魄。“就輕輕推了你一下,有那麼疼?”

韓度瞧見這情景,連忙過來環住蘇媯,溫柔地替女人揉肩膀,卻陰沉著臉喝罵陳鐵牛:“你沒看見她身體不好麼,再說誰能吃住你那蠻力。”

見自家官人這般維護這個會迷惑人的小妖精,陳鐵牛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地喝罵:“你們這對不要臉的奸夫淫·婦,有一腿是吧,啊?瞧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