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錯過了早膳時間,也不見有人叫我。
外麵豔陽高照,是個好天。我穿好衣衫,難得綰發時在頭上點綴了些許珍珠和瓔珞。我大哥去江南時曾幫我帶了瓶珍珠粉和遠山眉黛,擱置挺長時間了,我從未用過。如今重見陽光,才發現原來女子施了胭脂粉黛是如此漂亮。
我去了廳堂,那裏我的娘正幫我爹和縣令倒茶。
“爹娘,縣令大人。”我笑得很輕。
我娘拉著我:“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餓了吧,廚房裏給你留了飯菜。”
我搖搖頭,又問:“娘,元奉之呢?”
“走了。”我爹語氣很重:“如月,讓爹同意你和元奉之的婚事也可以,但他必須在這一月之內找到百年火焰鳥,不然爹是不會同意你和元奉之的婚事。”
百年火焰鳥,那可是隻有生活在沙漠才有的,十分珍貴。那鳥可活千年,身姿靈敏,生活環境艱難異常,最愛沙漠流沙之地。
我驚呆了,萬萬沒想到我爹竟然會讓元奉之去尋它:“爹,尋找百年火焰鳥的人這麼多,哪兒有幾人尋到的。你怎麼會讓元奉之去找這種東西。”
我爹瞪我:“你知道什麼,就知道情情愛愛,多大了連看人的心都沒有。他不是想娶你嗎,區區一個百年火焰鳥算什麼。想當我女兒的丈夫,豈是這點能耐都沒有。”
“他爹……”我娘覺得我爹說話有些重了,走過來想安慰我。
我不懂我爹不了解元奉之,為何就可以否定一個人的好。他不懂元奉之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更不懂我是怎樣愛他。
我淡然的撥掉我娘的手,毫不猶豫的跑出府。
這天已經很冷了,不比往年的燥熱不散,前幾天一場大雨,幾乎散盡了夏天的餘溫。
秋風蕭索,我被沁了一身冷意,瑟縮著身子走在茫茫大街上。
槊城最多的就是海棠花,白的,粉的,綠的都有。遠遠看著像極了兒時玩的花料,紅紅綠綠的看著便喜慶。那些被大雨打歪了的海棠花,極為有韌勁的重新站立起來。
我慢悠悠走著,不知不覺便出了槊城。
望著遙遠的竹林山川,我咬著牙繼續走。
我要去京城找元奉之,想告訴他我很想他。
幸好我身上隨身帶了塊玉佩,在經過一家當鋪時,我便拿它換取錢財。
這是我及笈是我娘送我的,平日裏我隨身帶著,珍惜的很。若不是這次出門太急,身上連個盤纏都沒有,我也不會打它的主意。
我不舍得遞給老板,再多看幾眼:“老板,你可要給我留著,等過段日子我可還是要將他贖回來的。”
老板草率的應我,將二十銀兩放在我眼前。
“每個來當鋪的都這麼說,到最後真能贖回來的又有幾個。我可給你留不太長時間。”
我咬咬牙,出了這家當鋪門。
我一定會把它贖回來的。
我花了二兩銀子置辦一匹普通馬匹,買了些馬兒吃的幹草,備些幹糧,我便啟程。
槊城到京城的距離好在並不是太遠,我連夜騎馬而過,隻用了不過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