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十分破敗的茅屋坐落在眼前,院子裏的花草都已經落敗了,枯木之上還有三三兩兩未開就已經幹涸的花朵,這些花朵皺巴巴的,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本色。
茅屋裏傳來一聲聲婦人的呻吟,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著那痛苦婦人的,還有個老嫗,隻聽老嫗說:“再堅持堅持,快了,很快就出來了,已經看見頭發了,再使勁!”
一個身穿雪白長裙的女子站在院子外麵,她如墨的青絲垂在身後,簡單的將頭發束起了幾縷,精致的骷髏項鏈在頸間發著淡淡黃色光芒,她的手上拿著一把劍,劍鞘十分精致,上麵的圖案十分奇怪,劍鞘末端精致的劍穗正在擺動,女子看著茅屋似乎出了神,許久之後,她飛身閃進了院子中,握著劍的手顫抖的有些厲害,她靜靜的聆聽裏麵的一舉一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風也開始吹了起來,枯樹葉動了動,緊接著開始四處遊走,沒一會兒,便被風吹到了空中,女子的白色長裙隨風來回擺動,院子裏破舊的木桌上,一滴一滴的雨點打在上麵,一個破爛的碗裏很快的便被雨點打的“砰砰”直響,很快的,雨水便淹沒爛了的碗沿,流到桌麵上,混著剛落下的雨水,朝著破爛的桌子洞口流到了地麵,和地麵的雨水一起往院子外流去。
女子的衣衫都已經被雨水打濕了,裏麵婦人痛苦的尖叫也越來越烈,老嫗大聲喊道:“你快用力啊,孩子快不行了!”
“啊!”婦人聽老嫗這般說了之後,沒一會兒便大喊一聲,接著便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然後便聽到老嫗大聲喊道:“夫人,夫人,你醒醒!是個男孩兒……夫人……這……這這這……怎麼會這樣,死了……死了……這……”
很快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嫗跑了出來,滿手都是鮮血,她撞到了院子裏的女子,隻抬頭看了一眼,便急匆匆跑了,雨水很快將她淋濕了,她衣衫上的血慢慢混著雨水落了下來,女子看著老嫗匆匆逃走,屋裏傳來一聲聲嬰兒的啼哭,她挪了挪早已發麻的雙腳,然後走了進去……
屋頂有雨水慢慢滴下來,屋子中央的土罐裏已經接滿了落下的雨水,茅屋裏幾乎沒有什麼家具,一張破舊不堪的床上躺著一個婦人,婦人懷前有個嬰兒正在啼哭,婦人看著懷裏的孩子,眼睛睜的很大,滿眼的不甘和不舍看上去十分淒涼,她破舊的衣衫應該已經穿了很久了,許多地方都是補丁,懷裏的孩子身上還帶著血,赤裸著身體,孩子的額頭有一塊紅色胎記,像是一顆星的形狀,手臂上有個印記發著淡淡的光,就在女子走進去的時候消失不見了,女子急忙走了過去,試探了婦人的鼻息,又號了號脈,然後撕下身上的一片衣衫將嬰兒包了起來,接著,她隨手一揮,床上的婦人便消失不見了,女子抱著嬰兒到了茅屋後的樹林裏,將嬰兒放在沒有雨水的石縫下,然後便淋著雨挖了一個坑,玉手一揮,婦人躺在了裏麵,女子又覆了土,給婦人立了木牌,寫了“洛氏之墓”。
女子蹲在墓碑前,看了看眼前的墳,然後說道:“你是孩子的母親,為了生下他而死,今日我親手將你埋了,也算是我替他盡一份孝心,你且安心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他,把他養大,我也不知道你姓什麼,便用他前世的洛字,稱呼你為洛夫人吧,至於孩子的名字,我便替你做主,就叫他洛辰吧。”
女子起身抱著石縫下的嬰兒朝著墳前鞠了三個躬,然後抱起孩子離開了樹林,女子抱著孩子回到了茅屋,此時的雨已經停了,泥土被雨水衝刷過後,將地上的一切印記都衝刷走了,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隻是多了個嬰兒而已。
四處看了看,也沒有什麼可用的物件,女子抱著嬰兒去了附近的小鎮,買了新的衣物給嬰兒穿上,又找了工匠去修葺了破敗的茅屋,接著又添置了所需物件,不過半月有餘,破敗的茅屋不見了當初的樣子,小茅屋煥然一新,一座精致的小院出現在眼前。
“姑娘,按照您的要求,這房子和院牆都已經重新搭建了,鎮上的雜貨店將您定的東西都送來放好了。”一個男子走了過來,謙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