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在野煩躁地捋了一把頭發,朝後仰躺過去。嗬,真是個祖宗。
半個小時過去了,文羚還望著窗外。
“養院兒裏,別讓我看見,死了也別跟我哭。”梁在野皺著眉說。
文羚沒有再與他討價還價,順從地靠在了他肩頭,仰起臉親了親梁在野的下巴,輕聲說謝謝。
下巴被蹭得發癢,梁在野緊皺的眉頭舒展開,拿起雜誌躺了回去。┅思┅兔┅在┅線┅閱┅讀┅
文羚知道趁著梁在野心裏出現轉瞬即逝的內疚時,一定要抓住機會索要一些平時得不到的東西,大概率會贏得同意。
他淪落到為了生活親吻和做僾,那就得把金絲雀這項職業做得融會貫通,摟上男人發達有力的腰,用示弱贏得憐惜。
文羚困倦地靠在他身邊,克製不住地去想梁如琢。
在美術館裏,梁如琢強行把他抱上洗手台癡迷地叫著嫂子吻他。
一瞬間他覺得,他把梁如琢弄髒了,一瞬間又覺得,梁如琢把他的愛踩髒了。
可他還是他的星星。
愛一個人就是打心底想要保護。他忍不住給梁如琢擋酒,不忍心看見那張溫雅的臉和同桌庸俗的客人們一樣醉得粗糙發紅。
他的腹肌輪廓像被刻刀或者s修飾過的,和畫室的塑像一樣含蓄富有美感,令人賞心悅目。
和梁如琢躺在床上的時候,文羚忍不住借著酒勁兒去摸,他對富有美感的東西沒有抵抗力,他會懷著憐憫之心撫摸畫室裏的雕塑複製品上的裂紋和顏料,尤其是美第奇的維納斯。
梁如琢好像笑了,自己掀開襯衣給他看,指給他看腹部側邊的一個彈疤。
他不允許別人在他的維納斯身上亂打孔,這太讓人心碎了。他忍不住去吻了那塊圓形的疤痕,然後清楚地感覺到梁如琢的身體顫了一下。
他抬眼望梁如琢,發現他也正注視著自己,深邃的眼睛裏有某些情緒在翻湧。
梁如琢翻身把他壓在了身體底下,低聲問:“嫂子心疼我嗎?”
文羚愣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忽然發覺手被梁如琢牽起來,按到他腹側的彈孔上:“老大朝我開槍,我身上有五枚彈孔,這一槍是最疼的。”他的聲音很輕,柔和地衝擊著文羚的鼓膜。
文羚怔怔地撫摸他,像在撫摸一頭受傷的狼,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心疼眼神或許已經被梁如琢敏銳地捕捉到了。
梁如琢試探著吻他的唇角和脖頸,在他耳邊低聲細語:“我為美術館裏的輕浮道歉。”
“嫂子經常吻我哥嗎?我也要……”
文羚扛不住了。
隻好一邊安慰著他,一邊任他親吻。
梁如琢溫涼的掌心捧著他的臉,體貼地哄著:“我不留下痕跡,別緊張。”
他是很緊張。
但是留下痕跡又能怎麼樣呢?
隻要成為一個人的星星,就是可以在他心裏為所欲為,並輕易得到無奈的縱容。
仗著梁在野看不見,他們正大光明地偷情。
來過拉斯維加斯好幾次,文羚還是第一回 去那個有名的遊樂場。其實他在國內也沒有去過遊樂場,所以看到一切項目都覺得新奇。
梁如琢偶爾也拿出長輩的架子禁止他玩一些危險的項目,但總會攤開手掌,向後輕鬆伸展著。
他就忍不住把手放上去,緊緊與他十指相扣。
他是垂涎捕籠裏稻穗的麻雀,明知危險卻還是忍不住往裏撲,他知道梁如琢慣著他,不會甩開他的手。
梁在野坐了起來,身邊坐的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