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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羚轉身過來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磕磕巴巴地問:“我們兩個嗎?”

“嗯,老大讓我照顧好你。”梁如琢淡笑著走在前麵引路,從容地編出一套瞎話把懵懂的小羊拐走,不僅縱容他靠近自己,還要引誘他哄騙他,用漂亮糖果鼓勵他。

小嫂子看起來特別高興,抱起梁在野忘在桌上的保溫杯跟上來。

梁如琢把保溫杯從他手裏抽了出去。

文羚遲疑著抿了一下嘴唇小聲說:“這個是野叔的……杯子……”

梁如琢插著兜,輕輕晃了晃保溫杯剩餘的茶水,低頭問他:“我拿著,不行嗎?”

文羚有些膽怯地點頭。

他身上具有一種和梁在野相似的危險信號,但與梁在野的威逼挾製大相徑庭——斯文外表下,如同一條試探靠近的蛇,獵物極難發覺自己正處在危險之中,其實早已被他纏繞住脖頸臨近窒息。

踏進劇院,就踏進了和西方古典繪畫中交響協奏的世界,舞台正上演著芭蕾舞劇《蝴蝶夫人》。

他們的座位在前排,一落座就有穿著禮服的小姐們送上捧花,插在手邊類似杯洞的位置,梁如琢用俄語道謝,和文羚解釋可以在演出結束以後把花送給演員。

梁如琢以為小孩子或許不喜歡這樣枯燥的約會,下意識思考如果文羚打瞌睡了,是不是該帶他去美術館逛一逛。

沒想到文羚聚精會神地觀看演出,並在散場時把花束送給了蝴蝶夫人。

“蝴蝶夫人還是嚴婉老師跳得最好,老師給我們看過她的演出錄像。”文羚抱著一大杯桃子汽水興高采烈地跟他講,“她太美了,我還為她畫過一幅畫,現在還掛在我們學校的展廊裏。”

說完這一大串的話,文羚才發覺自己好像興奮過頭了,悄悄搓了搓手,放輕聲音問:“你,你想看看嗎?”

梁如琢臉上禮貌的笑容還在,睫毛微不可查地顫了顫,呼吸亂了好幾拍。

文羚沒發覺他情緒的反常,摸出手機翻了很久的相冊,翻出一張芭蕾舞女的畫像照片。

畫中的女人五官與梁如琢三分相像,但綽約優雅,風情萬種,回眸的一刹那被文羚訓練有素的敏銳眼光捕捉在畫布上,隔著手機屏幕幾乎都能聞到她身上水生調或是西普果香調的芬芳。

梁如琢由衷地誇讚說,很好。

他沒有誇讚過任何人的畫作“很好”,包括米開朗基多和拉斐爾。

他們還是去了美術館,是梁如琢主動邀請他去的,並且讓司機留下,自己開車帶他玩。

文羚開心得像草地上放風的綿羊,他對中西方藝術鑒賞都十分了解,每一幅作品在他眼裏都被解構和重組過,他給梁如琢講了藝術靈魂和他自己從小就有的夢想。

梁如琢隻是聽著,看著在畫作和雕塑中間穿梭、心花怒放的小嫂子。

忽然發現他故意遺落在劇院的他哥的保溫杯又被文羚拿在手上了。

於是就妒忌起保溫杯來。

第12章

文羚不是沒有來過拉斯維加斯,但唯一一次來到這兒是和賭場和豔舞捆綁在一起,梁在野抽著雪茄坐在桌邊,把他抱在大腿上,時不時吻著他的唇角問跟不跟賭注。

梁在野的賭術十分純熟,他對奢靡的遊戲有著天生的領悟力,文羚不懂賭博,甚至不是特別清楚一副撲克牌到底有幾張,也不感興趣這些寫著數字的小卡片是怎樣以不同的組合方式相互傾軋的。他老是忍不住在梁在野懷裏打瞌睡,像隻蜷在主人懷裏憊懶的貓。

他認認真真陪梁在野玩那麼一大圈,到最後這位難伺候的金主還不滿意,在床上問他為什麼不高興,還故意幹得他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