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笙神色不悅的看著不請自來的一行人,皺著眉沒說話。
率先進院子的是一個官服打扮的人,他一進來就直奔趙笙而去,到了趙笙麵前恭恭敬敬的一拱手道:“下官吳縣知縣韋吉,不知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前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他的姿態禮節無可挑剔,神色卻有些趾高氣揚,明顯對這個年紀輕輕的知府並未如麵上一般恭敬。
趙笙對這個韋知縣怎麼都提不起好感,直覺覺得這人前來並非好意,但他向來待人接物都彬彬有禮,這會麵上也不顯,隻試探著說道:“韋知縣辛苦了,在下隻是因公來此,無需接待。”
“趙知府真是克己奉公的典型,實為我輩楷模。”韋知縣繼續口不對心的恭維。
趙笙不想和他打啞謎,直接問道:“吳縣府衙離這少說也有十公裏,不知韋知縣此次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韋知縣見趙笙直接把話挑明了說,也不再多說別的了,冷笑一聲道:“趙知府,您雖為餘州知府,吳縣雖在餘州範圍內,但吳縣畢竟還在下官的管轄範圍內,就這樣直接調餘州兵力前來剿匪,是不是太不給下官麵子了?”
趙笙這才明白這位韋知縣陰陽怪氣的原因,無非就是見自己年輕,官階卻比他大了不止一級,又沒和他打過招呼就來這剿匪讓他覺得跌了麵子,這會仗著自己是盤踞在此多年的地頭蛇,連他這個年輕的上司都沒放在眼裏。
東方琴和和易凡宗自然也聽明白了,東方琴和心中怒氣徒增,他還知道這是他的轄區,要不是他一直不肯來剿匪,李大爺一家五口也不至於慘死了。
易凡宗瞬間看出了東方琴和的怒氣,忙一把抓住她,才沒讓她直接衝到那個韋知縣麵前去痛罵他。
趙笙卻沒生氣,隻感到有些好笑,神情真摯、充滿歉意的從善如流道:“抱歉,實為在下之前被這山寨中的山賊劫到山上,在下的親信無奈之下才帶著在下的官印前去調兵。”他的幾個親信忙在旁邊點頭,表示事實就是這樣。
韋知縣沒想到趙笙態度這麼好,想好的說辭一時間也說不出口了。
趙笙見他不說話了,繼續溫和的說道:“此事畢竟是在下上任來做的第一件事,不知這些山賊可否讓在下處置?”
抓都抓了還能怎麼樣!你官大你說了算嘍!韋知縣憤憤的想著。
韋知縣對趙笙說這番話其實隻是想讓這個新來的年輕知府明白,自己雖然官沒他大,但畢竟在這吳縣多年,吳縣縣內的事,還輪不到他來插手。但這件事趙笙已經是這個態度了,他挑不出一點錯,也不好再繼續得罪自己的上司。不過,他看看站在趙笙身邊的幾人,反正自己來這其實也不全是為了這個。
“自然。”韋知縣大度的一揮手:“來剿匪的既然是餘州兵力,下官也不好奪趙知府功勞。不過……”
趙笙見他這麼好說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句就是“不過……”他心裏各種念頭轉過,卻想不到自己能有什麼把柄讓他抓到。
韋知縣本是和趙笙說話,一進院子根本就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這會卻突然話鋒一轉,直指向易凡宗和東方琴和喝到:“來人,把這兩人給我拿下!”
變故徒生,易凡宗和東方琴和,甚至徐小小都呆立在當場,趙笙也愣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韋知縣是想拿這兩人開刀。
韋知縣的手下自然知道他來這究竟是為了什麼,這會聽他一聲令下,馬上就向兩人撲去。
趙笙隻愣了一瞬就馬上反應過來,站起來怒道:“慢著!韋知縣這是何意??”
趙笙畢竟文武全才,怒氣之下也顧不得收斂,氣勢全開,韋知縣的幾個手下頓時止住了腳步,不敢上前了。
韋知縣一瞬間也被趙笙的氣勢鎮住了,但他畢竟也是個朝廷命官,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更何況這會他已經騎虎難下,隻愣了一瞬就按原計劃說道:“趙知府,剛剛下官也說過,您雖是餘州知府,但我們吳縣之事,還是不好插手的好吧?”
趙笙皺著眉沒回話。
韋知縣在趙笙的冷氣場下硬著頭皮繼續道:“趙知府應該有所耳聞,最近有不少外邦人來我朝,名為遊曆,實為外邦奸細,來刺探我朝機密,下官之前接到密報,吳縣就來了這麼幾個外邦人。”說著還不懷好意的掃了掃易凡宗和東方琴和身上的衣服。兩人前幾天雖然也穿過這個年代的服飾,現在穿的卻是他們來時的那套現代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