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孩子。好吧,我說。你想知道什麼?”吳同梅轉過身來,看著伊十四笑著說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我在醫院裏的?你又是誰?怎麼會認識我的?”
“你這孩子,問題還真多。這樣,你一邊吃阿姨一邊說,好嗎?”
伊十四點點頭,又開始吃麵。吳同梅也開始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起來。
“你的第一個問題是,這裏是什麼地方?是吧。這裏呢,是一座孤兒院,叫‘春之生’。位於燕京市吳江區的烏山鎮。看到那座山了嗎?”吳同梅說著,手指向窗外的那座被雪覆蓋的山峰。“那就是烏山,烏山鎮就在它的腳下。我們這個孤兒院就在烏山鎮和烏山的中間,屬於燕京市吳江區的範疇。”吳同梅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看著伊十四又吃了兩口麵才繼續說下去。“昨天傍晚,是路先生把你送過來的。不過,當時你在發燒,什麼都不知道。”
“路先生?是叫路過嗎?”聽到這個名字,伊十四心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啊,原來路先生叫路過啊!這還是我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吳同梅一副恍然的表情。“應該是他。他一直呆到半夜你退燒之後他才走的。說有事要處理。”吳同梅說著頓了一下接著試探性的問道:“二七,看你們年齡差不多,他又那麼關心你,你們……是情侶吧?”
“不是。”伊十四想都不沒想很快的就回答。
“啊!那是我搞錯了,我還以為你們是……你別介意啊,那你們是……”
伊十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裝作沒聽見一般一個勁的往嘴裏塞麵條。
吳同梅看她不願說也沒在追問下去,繼續說著:“你先吃,那個……你的問題我回答到哪兒了?我想想啊……哦對。你問我是誰。我呢,姓吳,口天吳,叫吳同梅。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這裏總共有56名孤兒,加我9個教職工,4名教師,5名職工,這五名職工廚房兩個,燒鍋爐的一個,醫務室一個。‘春之生’成立於三年前,一棟主樓,兩棟附屬樓,是一個U型結構。這裏的基礎設施不亞於市裏的任何一所正規的學校……”說到她管理下的這座孤兒院,吳同梅言語之間充滿了自豪感。“所以,我們這兒的孤兒……哎呦,你這孩子,怎麼吃著吃著哭了呢?”吳同梅正說的興起,突然看到伊十四大顆的淚珠滴到了碗裏。“怎麼了這是,這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呢!跟阿姨說說,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有什麼委屈啊?”吳同梅說著從書桌的抽紙盒裏抽出幾張麵巾紙塞到十四的手裏,順便接過了她手裏吃到一半的雞湯麵條。“擦擦,快擦擦,這麼漂亮的一張臉都哭成小花貓了。”等十四擦幹淨臉上的淚水,吳同梅繼續問她:“咋了,孩子,跟阿姨說說,好好的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啊?”
“沒什麼,隻是……隻是沒想到,這兒居然是孤兒院。這讓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到……想到自己剛剛失去的孩子,所以就沒忍住……”說著,淚水又再次流了出來。
“天哪!”吳同梅緊緊揪住自己的心口衣服。“你的孩子呢?我看你像個學生,怎麼會……”
提到孩子,十四的手下意識的摸著肚子,淚水不斷的滑落下來。“他隻有不到七個月大,都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沒了……沒了……”
失去孩子的痛苦吳同梅是感同身受的,她的眼眶也不禁紅了,緊緊的握著十四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別傷心了,會過去的。阿姨的孩子——剛剛過完十六歲生日——一個漂亮的跟你一樣的女孩……沒了……老公……也沒了……他們都死於一場車禍……可你看看,阿姨不是也走過來了嗎,現在不也好好的嗎?想開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