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但任雪梅仍舊每天都會來打掃,這是路過交代過的。所以,房間子非常的幹淨整潔。
路過把包包放在床上,又看了看房間裏的一切,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十四被強烈的光線刺激到,微微的睜開眼睛,長時間的昏睡讓她有種頭重腳輕全身無力的感覺。她又閉上眼睛歇了一會兒,在張開眼睛時,她已經適應了屋裏的光線。她看了看房間不由的嚇了一跳。
這不是何嬸的房間,這是……
難道是在做夢嗎?為什麼頭還是這麼昏?十四再次閉上眼睛,她期待這是一個夢。
可是開門聲和腳步聲讓她放棄了是夢的想法,她轉過臉去偷偷的眯著一條縫,想看看是什麼情況?首先她看到何嬸從外麵走了進來,可是接下來走進來的男人……
記憶就像片段一片一片從她腦海中飛速閃過,是的,她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她認識。
那個總是拿著一根折斷的皮帶讓他們站成一排,走過來又走過去,然後一個一個清點他們手裏的錢,如果少了,就掄起皮帶抽在手上。
她記得,她和十三哥哥被打的最多,因為總是達不到他的要求。自從恢複記憶以來,她還沒有回想起過這一段,可是今天當往日的人站在麵前時,她的腦海中對那個時期的記憶異常的清晰。想到這裏,她不由的渾身發起抖來,放在被子底下的手心都感到隱隱的作痛,她立刻緊緊的攥著,生怕下一秒鍾他的皮帶再次抽下來。
這一刻,十四真希望自己沒有恢複記憶,起碼不會記起這個惡魔。可是老天不僅讓她恢複了記憶,還讓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痛苦的事情。失憶讓她忘記了最愛的十三哥哥,恢複記憶了又讓她想起不該想起的惡魔。她上輩子真的是罪孽深重,所以這輩子才這樣懲罰她的嗎?
如今,這個惡魔就站在自己床邊,他頭上一直延伸到臉頰上的那道疤痕雖然淡了,但還是能看出來的。他當初凶神惡煞的樣子在她當時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令她記憶猶新,忍不住顫抖。
關一站在床邊,看著緊閉著雙眼的伊十四,從她那撲閃的眼睫毛上他斷定這個丫頭已經醒了。那她為什麼不睜開眼睛呢?看到他了嗎?當時她那麼小,應該早已經記不得他了吧。如果不是何超穎認出了她心口的疤痕,走在街上他也不一定能夠認出這個丫頭。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
而一旁的何超穎看到十四還在昏睡有些著急了,這丫頭怎麼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不會是她的迷藥下的太重了吧?應該醒過來了呀?可不能死啊,十四,你死了我女兒就找不到了。她伸出手想要拍拍她,把她拍醒,但被關一製止了。
“她既然沒睡好,就讓她接著睡吧。”關一微笑著說。
何超穎看看他,又看看閉著眼睛的十四,為難的說道:“阿一,昨晚路先生給我打電話了,問我這丫頭的情況,我怕今天他就會……”
“你在我這裏怕什麼?這方圓十幾裏都是我的人,你就安心照顧好她就行了。別的事你不用管。”
“哎。”何超穎應著不敢亂說話了。
原來何嬸和他是一夥的。一哥知不知道路過就是十三呢?怎麼會這麼衰,逃出來這麼久最後還是回到他手裏。十四閉著眼睛腦海中卻在飛速的思考著,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怎麼就到了一哥的手裏。難道是何嬸燒的那根香?十四腦子還有些迷糊,不能夠係統的思考這個問題。
等兩人離開房間,十四終於睜開眼睛,她抬起頭望著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們不會回來了,她才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認真仔細的打量著四周,她現在在一個很豪華的房間裏,她下了床,走到窗口看到了長江。
回到床上,她還有些發蒙。她知道一定是那根香裏有迷藥才讓她沉睡的,然後何嬸找了一輛車把她帶到這裏來的。她怎麼會認識一哥的呢?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就是一哥要找的人呢?還有,一哥為什麼要找她?他知不知道路過就是十三?這些問題令十四隱隱又感到頭痛。
最後,她索性什麼都不想了。反正她那個時候還小,索性就裝作不認識,這樣也許會好點。這樣一想,她反倒沒有那麼害怕了。接著她又安慰自己,反正她也是要準備走的遠遠的,雖然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但總歸離開了十三哥哥。十三哥哥就不會因為她而有危險了。所以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還能從一哥的嘴裏套出自己身世呢。她不就是準備尋找曾經跟她一起生活過的並且比她大的那些孩子嗎,也許他們會知道她的身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