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年軍笑著和趙剛說道:“你這是公私一把抓,雙管齊下啊,我去給你找找資料。”
如果勞動所買小車,那最大受益者肯定是趙剛這個領導,就好像現在業務科的車一樣,差不多相當於袁年軍的私車。趙剛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分辨顯得清高,反而笑著說道:“所以我解決這件事的動力很足。”
袁年軍拿回了田大勇當時的工傷材料,說道:“田大勇這個事以前就是我親自處理的,這個人就像你說的那樣是個無賴,當時評了四級傷殘他還在勞動局鬧了一個多月,硬說自己是三級傷殘。”
趙剛結果文件說道:“那當然,三級傷殘賠償金要多於四級,不過在我們勞動局這裏,四級到一級的傷殘賠製度其實是差不多的。”
袁年軍點點頭,道:“是的,這些都是我們國家的傷殘製度等級決定的。五級到十級的傷殘賠償都是一次性的,企業也不用保留勞動者的工作關係;但四級到一級卻沒辦法一次支付光,企業除了先賠償一大筆傷殘賠付以外,還要保留勞動者的工作關係,企業每段時間還要支付受傷者一定金額的傷殘津貼。”
簡單點總結:就是五級至十級傷殘,企業一次性賠償完畢;四級至一級傷殘,企業除了一次性賠償外,還需要向受傷者按時發補助。
袁年軍還是很關心趙剛的,說道:“這個事和勞動所關係不大,你不要為了處理這件事把自己拖下水,局裏對勞動所這種派出機構的的硬件設施考慮的都比較完善的,長河所成立一年就得到了局裏的全額買車款了。”
雖然袁年軍說的都是實話,但趙剛也有自己的打算:
一、如果能解決這件事,西山鎮勞動所不僅有實質性的經濟利益,還有其他的隱形名聲效應,對籌建工作有推動作用;
二、這件事是趙剛“半主動”的情況下涉及的,如果直接拍拍屁股抽身,對自己和勞動所的單位形象都是消極的影響;
三、趙剛本身的性格堅韌不屈,再加上有一定想法,不想在這件事上輕言放棄。
趙剛就笑著說:“我會把袁哥的話記在心裏,但這件事我既然已經涉及了,還是想嚐試下。”
袁年軍對趙剛的性格頗為了解也不再勸說,道:“你既然有想法,那需要業務科這邊做什麼配合你直說。”
趙剛在腦海裏構思下語言,說道:“袁哥,你看這個想法的操作性怎麼樣。田大勇是四級傷殘,那麼企業肯定需要每個月給他補助。下次等田大勇再耍賴和村委會或者鎮上要錢,我們就讓企業過來,當著田大勇的麵讓企業幫田大勇給。”
袁年軍反應也很快,道:“你的意思是,讓田大勇以為自己和政府要的錢,其實就是企業給的,企業給的錢就是從補助裏扣的?”
“對,就是這個意思。”
“公開操作?”
“必須公開,這事本就是大大方方的陽謀,越多人看到才顯得政府這邊越理直氣壯。”
袁年軍想了想,還是問道:“田大勇上告怎麼辦?”
趙剛沉聲說道:“那就讓他告好了,我們又沒有做違法的事,這事不要想的太複雜,完全當成田大勇來政府要錢,政府讓企業過來付錢,至於企業給的錢其實就是從田大勇的補償金裏扣,也能說的過去。”
袁年軍說道:“你這是把風險轉移到人家企業身上啊。”
趙剛搖搖頭:“沒有轉移,企業並不擔風險,不過的確需要好好商談一下,袁哥你和信德金屬廠的負責人認識嗎,約出來聊聊。”
信德金屬製品廠就是田大勇之前工作的那個廠,老板叫王信德。
袁年軍抱著肩膀想了想說道:“我和信德的老板還算熟悉,不過這件事還是有種明火執仗的感覺,企業看上去也要擔一定責任,我一個人的麵子王信德不一定賣。”
趙剛也沒有讓袁年軍找其他的陪客,主動說道:“我去協調西山鎮的鎮領導能親自出麵一個,還有遠石村村委那邊,這樣陪客的陣容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