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擔心小丫頭銀子著涼,又擔心她自己會不會害怕,一晚上拿著手電出來五六次,看看她有沒有驚醒或者做噩夢什麼的,不過銀子一直睡得挺香的。
但屋裏雞腿卻被我吵醒了,“川哥你幹嘛去?”雞腿前兩次都忍著沒有問我,直到第三次才忍不住小聲叫我,“你幹嘛一趟一趟的?跑肚子啊?”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我擔心銀子睡不慣沙發,別再感冒了。”
“上來睡覺吧大哥,”雞腿一聽是這事,攤下身子,打了個哈欠,“銀子在家就沒睡過踏實覺,你這給她蓋了兩床大厚被,我估計她不熱醒就是好事。”
“咱這北方不是冷嗎。”我嘟囔著返回炕上去,聽雞腿那麼一說我就放心了,畢竟他們比較熟悉,知道個中緣由,這也讓我對銀子的身世更加好奇了。
一旁小簽還在打著呼嚕,而小改錐已經掙開被子,雞腿隨手把被子給他蓋在身上也躺下睡著了。
我這一覺就睡到了十一點,直到外麵雨聲越來越大,我才被吵醒。
隨手拿起手機一看,已經被消息轟炸了。
我看看旁邊,窗簾被拉開了,其他三人的被子也疊好了,外屋時不時還有電視節目的動靜,我正撓著雞窩頭犯迷糊的時候,雞腿走進來了。
見我一副迷迷瞪瞪的德行,噗嗤一樂,“醒啦?昨晚上夢遊挺帶勁啊。”
“滾滾滾,”我惱怒道,“今天收拾收拾土坯房那邊,咱去那邊睡,這邊留給銀子睡。”
雞腿點點頭,又偷偷笑著離開了,我正想看看手機短訊時,手機就自動提示我電量不足了,我一想也是,昨晚上打開手電好幾次,電量足才怪了,草草穿好衣服疊好被子給手機充上電就趿拉著拖鞋揉著腦袋出來了。
外屋他們幾個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反常地沒有打鬧,也沒有玩手機,包括銀子在內都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
我順著視線也挪到電視跟前去,心想是什麼電視能讓他們這麼聚精會神,仍然是市內的電視台,但此時已經沒有報告狂犬病人的症狀了,而是將鏡頭轉向市裏的一家醫院,那家醫院我也去過幾次,設施精良,環境也不錯,但此時在鏡頭裏布滿了血跡,淡綠的牆壁上開滿了血紅的花,走廊裏也盡是打著薄碼的屍體殘骸。
我心頭一驚,又向電視湊近幾步。
“狂犬病已變異,這些感染新式病毒的病人會喪失理智,虐殺活人,盡管速度並不快,但力量很大,病毒大大的增幅了他們的肌肉力量,也減緩了他們的新陳代謝,”女主持人還是一副麵不改色的樣子,但透過電視我也看得出她的臉色蒼白,化妝品也掩蓋不住的蒼白,“甚者,生物學家透露,感染病毒會使得感染者以一種新式的代謝方式生存,在大腦不受損的情況下,隻要能夠進食鮮活血肉,哪怕身體不全,也可以行動自如。”
說到這裏那女主持人的心理再也承受不住了,麵對著鏡頭就彎下腰狂嘔不止,幾秒後,電視台的新聞直播也變成了毫無營養的廣告。
我深呼吸一口氣回頭去看他們幾個。
小簽咽了口唾沫,“今早我開的電視,想看昨晚電視劇重播,但所有電視台都在直播緊急新聞...”
小改錐接腔:“雖然沒有直接稱呼感染者為喪屍,但我估計沒有區別吧。”
雞腿白了他倆一眼:“多好玩啊。”
“好玩你個鬼!”我踹了他一腳,“現在怎麼辦?我前兩天還尋思這喪屍不可能誕生呢,這倒好,人家把喪屍怎麼存活的方式都說的清清楚楚,現在就隻能躲在這裏了唄?”
“那未必。”雞腿挑眉,看我們都不說話了,這才微微一笑搖搖頭,“根據以往的經驗,在爆發瘟疫的時候,隻要躲到人跡罕至的地方,自給自足,十幾年後再出現在文明社會就萬事大吉了。”
“跑你妹。”我又踹他,“拉家帶口的,哪座老林能容得下咱們?再說即便是容得下,吃什麼喝什麼?我帶著你們一邊看修真一邊修真飛升好不好?”
一旁銀子開口了,“我也趨向於雞腿的說法,躲起來,先保證人身安全。”
我歎了口氣,“躲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山上沒房沒屋,咱們又不懂怎麼蓋房,住山洞住個十幾年麼?這種說法簡直離譜,更何況,哪去弄糧食啊。”
“昨兒不是買了很多嗎?”雞腿朝老屋的方向努努嘴,“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你現在去超市肯定什麼都撈不著。”
“成成成,就算你說得對,可是吃完這些呢?”我內心深處其實是已經認同喪屍爆發了,但我還是無法承認這件事情的客觀存在,隻能是一直強嘴,但雞腿也沒有說別的,就一直解答我的無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