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懶得和他廢話:“是的,良禽擇木而棲。拜拜。”
抽回自己的手,蘇秋秋背上包,出了咖啡廳。她沒有看到祝羌垣跳腳的樣子,更沒有看到鄰座將兩個人對話聽在耳朵裏的男人陰鬱的臉色。
十一月的江城,溫度已經接近個位數。
這個時候,又下起了細雨。
蘇秋秋出門的時候隻穿了件外穿的毛衣,她站在簷下,看著茫茫細雨,不停地搓著手,等著計程車。
一輛路虎停在她麵前,車窗搖下來,露出男人堅硬的下顎,“上車。”
蘇秋秋在腦子裏搜尋了一遍,才認出這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是僅見過一麵的便宜老公程遇。她縮了下肩,冒著雨上車。
坐穩後,程遇不發一言地開車。
“你怎麼也在這?”蘇秋秋拿出紙巾,邊擦臉上的雨邊問。
“喝咖啡。”
他冷聲說完後,唇又抿成了一條線,緊繃的臉仿佛有人欠了他一個億。
蘇秋秋了然地應了一聲,不過她尾音還沒拖完,音調陡然提高起來,“你……你剛才都聽到了?”
“嗯。”
看著他小幅度點頭,蘇秋秋捂住自己的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附近的咖啡店就一家,她剛才在。他又在她出咖啡廳後沒多久就準確找到了自己,很明顯,他也在。
並且,她剛在咖啡廳裏就看到了他,隻是她當時沒認出來而已……現在他一說,蘇秋秋就想起來了,在她說出程遇兩個字的時候,就是他在冷嗤。
其實,程遇並不是小鮮肉大眾臉,相反,他的臉很有特色,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十分有辨識度。奈何,蘇秋秋是個臉盲。
蘇秋秋窘的不行,她咬著唇,底氣不足的說:“那個……我能解釋一下嗎?”
“嗯?”
“祝羌垣是我前男友,一周前因為我們談婚事沒有談成,所以……所以我們就分手了。你別誤會!”
她和祝羌垣交往了很久,祝羌垣這樣誤會她,她已經懶得解釋。可是程遇不同,兩個人隻有兩麵之緣,這種不必要的誤會還是少產生比較好。
“哦。”他並不想聽這個,但也沒明說。
“你別誤會就行。”蘇秋秋隻以為他是知道了。
程遇不再說話,穩穩地開著車。路虎穿過繁華的市區,直朝山上開過去,蘇秋秋看著不停晃動的雨刷器,問:“程遇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山上的房子。”
“哦。”蘇秋秋點頭。
又過了半個小時,車停了下來。蘇秋秋跟著程遇一起下車,比起市區,這裏的雨要更大一點,蘇秋秋來不及看別墅的外貌,就趕緊跟著程遇進了別墅裏。
程遇的律師及經紀人早就等在了客廳。
蘇秋秋剛進去,經紀人高慶站了起來,指著蘇秋秋說:“這……這不是……這不是那個……”
程遇瞪了高慶一眼,高慶悻悻地收回手,換上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程遇將桌子上的文件遞給蘇秋秋,“看看吧。”
接著,他自己上了樓。
蘇秋秋拿毛巾擦頭發的動作停滯了下,好奇地看著合起來的文件:“這是什麼東西?”
“當然是離婚協議了。”經紀人高慶翹著二郎腿喝茶,“不然能是什麼東西。”
她翻開,文件上,第一頁果然是“離婚協議書”五個字。
蘇秋秋手裏的毛巾掉在地上,笑也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