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語氣並不好。
一是,在她眼裏,這不過是個醫生,沒什麼好尊敬的。二是,程夫人在這裏呆了這麼久,不但一點沒好轉,反而是更差了,她怎麼可能對他好態度。
“齊夫人……”
“我讓你出去你聽不懂嗎?”齊夫人態度變得強硬起來。
程珞雪臨出去前,暗示過他,讓他呆著。
可是現在齊夫人這態度……
“阿秀,你跟醫生一起出去!”齊夫人根本不給醫生反駁的機會,直截了當道。
齊秀乖乖道:“好。醫生,我們一起去外麵等著吧。反正就一個門的距離,如果出啥事了,第一時間都能知道。”
話已經說到這樣,醫生找不到任何理由待下來。
他沉著臉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程夫人的情緒才穩定。
齊夫人看著程夫人漸漸穩定,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些,哽咽著問道:“妹兒,你好些了嗎?”
程夫人轉頭,眼睛裏同樣蓄著淚。
現在,齊夫人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重咳兩聲,才小聲地說:“程珞雪是壞人,是她把我騙到這裏,這一切都是她幹的!”
如果是以往,程夫人說這樣的話,齊夫人一定不會產生任何懷疑。
可是,現在程夫人精神錯亂。
她道:“妹兒,你進醫院後,小雪為你勞心勞力的,怎麼可能是她騙你的呢?”
見齊夫人不信,程夫人又趕緊說:“真的,我說的是真的,你信我。”
她緊緊地攥著齊夫人的手,萬分激動。
“妹兒,你好好治療,配合醫生好嗎?”
“壞人!他們都是壞人!他們就是想讓我徹底變成精神病!全都被程珞雪收買了!……”
程夫人變的更加激動。
齊夫人隻覺得程夫人說的話很荒謬。
醫院裏的情況她不曉得,但是,自打程夫人進醫院後,程珞雪一直忙前忙後,對她很是關心。
如果程珞雪是壞人,還有誰是好人?
“程珞雪是壞人!你要小心她!”程夫人又說。
“妹兒……”
程夫人越是這樣,齊夫人越是心疼。
“真的,你信我!”
她知道,程珞雪演的很好,齊夫人很難相信她,她繼續道:“之前小琴過來找過我!她將一切都告訴我了!全都是程珞雪幹的!她……小琴還放了語音給我聽!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她這些話說的煞有其事。
可是……
醫生和程珞雪都說過,她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治療環境,不允許過來探望,小琴怎麼可能進的來。
而精神病的一種是,精神病人有自己的世界,在她認知的世界裏,很可能是跟現實事情完全相反的。
程夫人很有可能是這一種。
她心裏已經認定了這件事,她再勸也沒什麼用,反而會讓她產生抵觸心理。
想到這,齊夫人回握住程夫人的手道:“妹兒,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小心提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