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出聲,一個字拖了許久,還是沒說完。
“我怎麼了?”她著急地問。
“算了。”
程遇把她手拿開,明顯不想討論。蘇秋秋索信抱著他的腰,有些無賴地說:“你今天必須把話說完。”
“放開。”
他壓抑著聲音。
蘇秋秋被他冷淡疏離的語氣弄的有些受傷,抱著他的腰低低地啜泣出聲。
聽著她哭,程遇隻覺得煩躁。
他強硬地拉開她的胳膊,說:“離婚吧。”
蘇秋秋被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弄懵了,一時忘了掙紮,掰開她的手後,他背著她說:“離婚協議我會郵寄給你。”
蘇秋秋眼淚決堤,一顆顆淚珠落下來。
她有些站不穩。
扶著牆,她咬著貝齒,再次確定了一遍,“程遇,你是認真的嗎?離婚?”
“嗯。”
“所以我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因為你想離婚了,所以你才故意這樣。好,我懂了。離婚就離婚。”蘇秋秋吸著鼻子,狼狽地跑出書房。
她還以為剛才是她做錯了什麼,結果……
隻是他厭煩了她,想離婚了而已。
什麼狗屁生氣的理由,隻是為了離婚而生氣。
蘇秋秋跑回臥室。
張嫂端著點心,看著蘇秋秋從書房跑出來。
“少夫人……”
蘇秋秋並沒回她,張嫂心裏有點莫名,端著點心去書房,剛推門,就聽到程遇的聲音,“我說了離婚,你還來幹什麼?滾!”
張嫂咳嗽一聲。
“少爺,是我。”
“哦。”
張嫂見程遇沒再凶人,才戰戰兢兢地進去。
看著程遇,張嫂小心翼翼地說:“少爺,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剛才看少夫人似乎很難過,這……你們還年輕,產生矛盾是難免的,不如說開了,沒必要衝動說離婚。”
程遇冷冷地看著張嫂。
張嫂自覺說多了,趕緊離開書房。
她剛出來,便看到蘇秋秋提著行李箱從臥室裏出來,她臉上還帶著淚痕。
張嫂走過去,勸說蘇秋秋,“少夫人,少爺隻是一時在氣頭上,你也先別衝動,等大家都冷靜一點,坐下來好好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他不就是想甩了我嗎?張嫂你也別替他說話了,我自己心裏明白。”
蘇秋秋咬著牙,說。
“少夫人,我看少爺也挺難受的,你們……”
“他難受什麼!我看他在笑才是!”
蘇秋秋不想聽張嫂說話,反駁了一句,提著行李箱離開。
張嫂無奈地歎氣。
晴了沒多久的天又開始飄雪,她出來時隻套了件棉衣,雪落在她臉上,她瑟縮著身體,拎著行李箱往小區外走。
原本冬天就冷,又是下著雪的晚上。
拎著行李箱的手被凍的通紅,隨著一步步往外走,她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昨天還告訴自己愛自己的男人,今天就厭煩了,趕她離開。
她可真是可笑……
就像齊秀、祝羌垣說的那樣,程遇對她隻是玩玩,玩夠了她就被拋棄了。她起初不信,現在不得不信。
程遇站在窗前,看著路燈下瘦削的身影,掐了一根又一根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