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秋疼的身後毛虛汗,她覺得,文萱兒如果再用力點,她骨頭就碎了。
“蘇秋秋,你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你有一個優秀的丈夫,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質疑我!你知道我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嗎!你又不知道,你憑什麼對我指三道四!”
文萱兒眼睛睜成銅鈴,怒吼道。
蘇秋秋渾身冒汗,沒心思去細想她這句話。
“你現在過的不是很好嗎?”
她是萬眾矚目的明星,有許多許多人喜歡她,真心待她。
“嗬,你說的倒輕巧,你覺得我過的好?什麼樣才叫好?是為了拍戲不得不跟肥頭大耳的導演上床好?還是別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罵你婊子好?”
“……”
文萱兒的質問讓她答不上來。
“你別跟我說什麼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倒是想選一條好的路,但是我有的選嗎?我不願意,有的是願意的人,我不拚命往上爬,就會被那些嘲諷過我的賤人擠下去。”
“哎……”
她沒想這樣說。
就像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編劇,文萱兒的夢想也可能是成為一個出名的明星。
不能因為這個圈內的畸形而怪她走上這一條路。
就像女孩子被騷擾,不去指責騷擾她的男人,而罵女孩子穿的少活該。
“你以為所有人都是簡紫顏嗎?被家人護著,沒人敢動。”
文萱兒嫉妒的語氣中夾雜著羨慕。
她很羨慕簡紫顏。
即便生在這樣一個肮髒的圈子,也因為簡秉謙的保護又單純又率真,所以她才會刻意去學簡紫顏,去享受同樣的對待。
文萱兒一連串指控下來,蘇秋秋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該說她可憐,處在這樣一個染缸裏。
還是該說她可恨,因為自己的遭遇而妒世、犯罪——
她可恨,又可憐。
“蘇秋秋,你是不是要說就算世界對我再殘酷,我也不該去傷害無辜的人?你是不是覺得即便別人捅你一刀,我也得原諒他?”
“……”
“收起你那些聖母想法吧!你從來沒有經曆過,你沒資格說那一套聖母理論!”
“……”
“如果你被強奸了,你能用愛感化他們,原諒他們嗎?不——你不可能——”
文萱兒不停地說著,仿佛在說服蘇秋秋,又仿佛在告訴自己自己的選擇沒錯。
“我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很可憐。”
她不是聖母,她一直就不是聖母。
所以除了一開始表示她殺的人是生她養她的父親外,沒說半個字。
至於她說的如果……
如果她被強奸,她不會原諒強奸犯,但是,她不會自己犯罪,而是選擇讓法律製裁。
“可憐?誰要你的可憐!”
文萱兒一把推開蘇秋秋,蘇秋秋被推倒在地上。
地上粗糲的石子劃過她的掌心。
蘇秋秋縮了縮手,抿唇不語。
文萱兒顯然對於蘇秋秋的可憐很生氣,她腳踩在她手上,厲聲道:“我才不可憐!我想要什麼我會通過自己的方式去得到。”
手上傳來一陣陣痛感……
“不像你,你才可憐。我馬上就要殺了你,你卻為我可憐。既然你這樣覺得,就安心地去死吧!不要恨我——”